第26章
窦忆慈发现司喆还挺臭美的,洗澡就洗了半个多小时,比他还慢。这期间他换好衣服叠好被子,捧着一盒雀巢蜜奇星星坐在沙发上吃,边看电视边等司喆出来,思考他说的“辣”究竟是什么意思。
收拾利索的司喆一扫刚起床时浑身的慵懒,头发抓得有型却不油腻,棕色的圆领卫衣看起来柔软极了,外面罩一件色系更深的翻领夹克,双腿修长笔直,精气神儿十足,迎着光让人眼前一亮,英俊又耐看。
窦忆慈难得不穿工装,也是用心挑选过一番的,却依然是简洁的衬衣,白得跟他人一样,套头的毛背心倒是绘有颇具设计感的几何图案,但整体跟司喆比还是逊色不少,走在一起风格气质都明显不同。
还是像个弟弟。
已经中午了,室外日照充足,温度不算太低,两人没有开车,出门后步行了一段,坐地铁一号线直奔王府井大街。
周末的步行街热闹极了,窦忆慈小一年没来,再来也是满满的新鲜感,司喆就更不用说,十几年前,在这片北京的地标性商业区里,他闭着眼睛就能找到西街的王府井百货,东街的apm,要么跟同学在新华书店和外文书店打发掉一下午时间,要么陪他妈从金鱼胡同逛到东单三条,拎着大包小包听售货员大妈不要钱似的夸,哟,这您儿子啊?小伙子够俊的,将来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姑娘呢,有您愁的时候!
酒吧、剧场、咖啡厅,隐藏在巷子深处的livehouse比比皆是,王府井在年轻人眼里或许不如西单,不如三里屯,不如工体后海,并不是司喆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却在这一刻令他尤为想家。
小吃街里还是一副古早的景象,挂牌匾打幌子,吆喝声此起彼伏,食物五花八门,蒸腾着热气,锅贴羊杂,爆肚卤煮,什么五毒俱全的玩意儿都能串成串儿放油锅里炸,做的都是游客生意,一锤子买卖。
情怀到位了,身边的人对了,其他都不重要。司喆跟窦忆慈一路逛吃下来,饱是饱了,就是滋味儿不怎么妥帖。期间司喆接了他妈一个电话,得知儿子在王府井,购物清单圣旨一般随后而至,浦五房的酱货,五芳斋的粽子,同升和的手工布鞋也得捎带两双,跟吴裕泰的茶一起送给闽南的朋友。
王府井中环近些年才开,窦忆慈带司喆去逛,但凡试了他说好看的衣服,就都买了,血拼一下午,顺便给老窦买了羊绒衫一件,货真价实,也是司喆挑的。
逛到后来窦忆慈眼睛又不舒服了,司喆带他去配新的隐形眼镜,仔细对比了材质、镜片的基弧与直径,以及含水量,选了一个韩国的牌子,不是很贵,但换上之后真的舒适了许多。
晚饭是在东来顺解决的,窦忆慈撑得快走不动路,返回地铁站时遇上吹糖人儿的正在给一对情侣做金鱼,他脚步一顿,拉拉司喆的袖子:“你要么?我给你买一个?”
司喆含笑问道:“我要这个干嘛?”
“你......”窦忆慈哪好意思说实话,又开始胡扯:“你现在也算半个游客。”
司喆心想,我看你是把我当姑娘哄了吧。
能不能别总这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啃一口。
“行,那我就要一个。”
“要什么?你属什么的?”
“属兔啊。”
窦忆慈一想,可不是么,便走到挑挑子的大爷面前,要他吹个兔子。
铲一勺热糖稀,用沾了滑石粉的手搓揉成团儿,衔在嘴里鼓起腮帮子用力一吹,模具一压,再点俩红眼睛,兔子就成了,圆鼓鼓胖嘟嘟,小巧玲珑,怪可爱的。
司喆大包大揽,让窦忆慈空出手好拿糖人儿,窦忆慈以为他不好意思,也没多想就替他举了一路,到地铁站一看,好家伙,一号线跟春运似的,比工作日也好不到哪去,太久不坐地铁,忘了这个时段是这种情况了。
看他傻眼的样子,司喆笑了:“你知道吗?过去一号线还有那种在高峰期的时候收一两块钱,帮忙把人推上车的,跟装货一样。”
说罢他就学了起来:“来来来,这儿还有条缝儿!再塞一个!”
窦忆慈跟着他笑,车来了,司喆站到他身后,单手握住他的脖子,蓄势待发:“准备好了您呐——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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