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干脆飞上树查探一番,没一会儿下来禀道:“王妃,他死了。”
赵辛夷身子颤了颤,剪月与簪星也颤了颤。树上挂的两人又开始叫,惊恐里带着哭意。
“死了?怎么死的?”
护卫道:“他右手被人齐腕砍下,但死因可能是咬舌。”
赵辛夷睨一眼那人右手,只见那处断腕包了白布,血似乎早止住了。
她有些头晕。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死人。而这次的心情和上一回大不相同。
容不得她想太多,只问那两个活着的壮汉:“他手是何时被砍的?你们可知?”
一个哭唧唧答道:“白日里,王妃走没多久,忽跳出个男子,我还没看清脸,就被撒了一层白灰蒙了眼,然后只听齐爷惨叫一声,待白灰散尽才知道,齐爷被人砍了手,那歹徒甚奇怪,砍了就砍了,还给包扎得好好的,似乎上了什么药,也不怎么流血。”
“那他是怎么死的?”
壮汉道:“这就不晓得了,砍了手都还在的,只一个劲叫疼,后来天黑下,我们就睡着了。没想到醒来齐爷就死了。”
赵辛夷不想久呆,留了两个护卫善后,同两个丫头逃也似的出庄子去。
马车急驰回城,她坐在车里,捧着那本小账册,仿佛能在上面看到血渍。
恶魔吃了恶魔。
回到王府,她片刻不耽搁,跑去安寿堂。彼时,老太妃还未睡,房里掌着灯,陈妙莲正在给她讲话本。
见她匆匆进来,笑问:“孙媳,这么晚了,怎看上去风尘仆仆的?”
赵辛夷走到她身边,红着一双眼喊了声:“祖母。”就咬着牙不再说话。
老太妃敛了笑,知她必有要事找自己,便叫陈妙莲退下了。
“说吧。”老太妃拉过她的手,感受到她在发抖,“别怕,一切有我在。”
“祖母,芙蓉庄庄头死了。”
屋内火苗摇曳,映着老太妃一双昏黄的眼,目光突然凝住。
……
那边青西堂内,廖氏与康姨娘正坐在院里赏星谈天。
忽见陈妙莲回来,康姨娘笑道:“今儿怎回来这么早?老太妃不听书了?”
陈妙莲先行礼,“母亲;小娘。”又道,“方才王妃来了,似有话对祖母讲,叫我先回。”
廖氏闻言,端茶杯的手抖了一下。
该不会有事的,不会。她都处理好了处理好了。她退下腕上一串佛珠,飞快拨弄起来。强作淡然道:“既如此,你们睡去吧,我也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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