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皎皎看着她拿起那扁平的石头片,开始往药草泥上糊,手臂不动,只有手腕上下浮动,忍不住问道:“孩子,姐问你个问题,你之前是不是刮大白的?”
“是啊姐姐,这你都知道,神了,不愧是鲛人。”
……
“呵呵。”
皎皎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想看不出来也难,这手法,娴熟地叫人心疼。
女孩儿继续笑呵呵地刮大白……不是,刮草药泥,小幅抬起眼皮,偷偷看了皎皎一眼,小声说。
“我身上的伤……是村里人打的,我就住在旁边的渔村里。”
“嗯,然后呢,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因为村里的人说我娘亲是自愿卖身到黎戈军营里的,说她是背叛国家的——””似乎是觉着这个词难以说出口,她愣了愣,把头埋得更深了:“……□□。”
虽然南星草对鲛人不起什么作用,但涂在尾巴上冰冰凉凉的,也很是舒适,皎皎闭目养神,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
“那跟你也没有关系,把父母的错推给一个无辜的孩子,用来发泄自己的爱国欲望,你们人类也真是有意思,比那深海底下的污泥也干净不了多少。”
“你呢?”她突然睁开眼,看向女孩儿,“你觉得你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她,我是靠村里的人养大的,帮大家干活,吃百家饭……”
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前提是父母一定人缘不错,所以孩子才会招人喜欢,今天蹭这家的饭,明天蹭那家的饭。
这孩子的情况……只能说是村里人找了个免费童工,可不能叫百家饭。
生气了可以撒气,帮忙干完活估摸给口残渣剩饭就行,不然她怎么能瘦成这副瘦骨嶙峋的模样?
而且对方还感恩戴德的,真是血赚。
皎皎莫名其妙地起了一股无名怒火,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自个儿生了半天闷气后,转头看向女孩儿。
“我有些好奇,既然能逃出去,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因为看守的两个大哥会给我水和食物,而且不需要我做什么,也不会打我骂我,虽然、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女孩儿的声音逐渐微弱,越说越小声,似乎连她自己也意识到这是不对的。
皎皎深感欣慰,看来性格还没太扭曲,有得救:“你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就好……”
“我不该不劳而获。”
“?”
女孩儿一脸懊恼,后悔地握了个拳,“啪”地锤进左手手心里,耷拉着脑壳自我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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