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一如前世,温柔、体贴。梁蘅月恍了一下,睫毛遮住眸子,轻声道:“好。”
他握着她的肘,很快将她扶起来坐好,轻柔周到,甚至不忘在她腰后塞一个引枕,“小姐,外头不比大晁,暂且将就着些。”
梁蘅月目光落到他侧脸上,忽然想起前世的时候,她刚诊出有了身子,他也是这样说的。
他说,阿蘅,余府不比梁家,暂且将就着些。
等我在圣上面前得了脸,我会让你用上大晁最好的苏绣枕。
……
回忆停在这里。
他一边低下身子,给她收拾,一边似是察觉出她不对劲,抬起眼,对上她的视线。
梁蘅月微微低头。这张噩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脸,近在咫尺,她有些控制不住。一扯嘴角,笑得讥讽,“你什么时候懂了这些的?”
“谁人不知大人出身耕读,不过是破了那奇阵半日,便如此惺惺作态。大人攀龙附凤之心,也不怕显露得太急了些?”
她越说越急,到了最后,隐隐有些尖锐。
余杭却没什么反应。他顿了顿,片刻,竟若无其事地继续给梁蘅月垫枕头。
直到梁蘅月一切妥当,他才坐直了回去,嘴角噙着笑:“小姐,误会臣了。”
梁蘅月气结,他一贯会这样的,说不过的、不想说的,便不痛不痒地应下,然后转移话题!
片刻,她冷笑,偏头过去,不屑再与他虚与委蛇。
余杭还是神色自若,顿了顿,温声道:“小姐是我从一队马贼手中救出来的,小姐可知道了?“
梁蘅月皱眉,反驳道:“他们不是马贼!是正经的商队!”
余杭好似更欣然,笑道:“小姐久居深闺,的确有些天真了。我说是,他们便就是杀人越货的马贼。”
梁蘅月从鼻腔中冷哼一声。
他果然装不下去了。
余杭继续道,“那么如方才小姐所言,似乎还有人与小姐一道而行?”
她一下子攥紧手中棉被。
似乎正中他下怀,余杭声音带着蛊惑,问道:“那人乃燕王殿下,是也不是?”
“损伤小姐玉体的马,也是燕王殿下的马,是也不是?”
“不是!”梁蘅月失声,嗓子一阵一阵抻得直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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