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串住那块肉,放到火上炙烤,一边解释道:“等等。”
解释了等于没解释。
梁蘅月不懂,其实胡老板说了直接吃即可,不需要再作处理。可是她踌躇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口。
直到白腻的肉被他烤出焦香,他才递过来。梁蘅月接了,两人一烤一吃,虽然半天无话,竟也十分默契。
待到众人都吃得差不多,胡老板忽然提议,“……实在是冷得慌。丽丽,箱中我记得带了酒?拿出来吃些吧!”
胡丽丽面上不显,心中窃喜。
她爽利地道了声“好嘞”,然后迈过地上那群汉子,独自走到箱子旁边。良久,胡老板不耐烦,喝道:“不是就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胡丽丽惊了下,急忙遮盖住手中翻找的东西。
她几下子将箱中的摆放弄乱,换上平静的表情,转身道:“可是这坛子玉团春?”
她左手圈着酒坛抱在胸前,右手拎着三四盏酒盏。
回到了火堆旁,一边给汉子们的碗里斟酒,一边将酒盏放在胡老板、谢恂和梁蘅月的面前。
她特意挤到了谢恂和梁蘅月中间,笑着解释:“他们莽惯了,梁兄弟是大晁人,定不用碗喝,”酒香四溢,她盯着梁蘅月的侧脸,故意道:“我和老胡用酒盏陪梁兄弟,好不好?”
胡老板知道她性子爱生事,怕她又琢磨出什么折磨人的点子。吹胡子瞪眼道:“你老毛病又犯了不是!”
胡丽丽斜他一眼。也不恼,但还是听话地从两人中间退出来。
她回到座位上,举起一抔酒,“虽然这酒是老胡藏在床底下的宝贝,可是若干喝,也没什么意思。”
她视线回到谢恂脸上,“不然我们玩拍七令*吧!”
梁蘅月没听过这个行酒令,暂时忘记了谢恂,好奇道:“这个怎么玩?”
胡丽丽解释道:“比你们大晁的行酒令简单。参与者按顺序轮流报数,逢7或者7的倍数,则不准报,必须拍下一人的后脑。出错便罚酒。怎么样?”
梁蘅月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直白刺激的玩法。从前在家中即便让她上了酒桌,也只是些投壶射覆的。她舔舔唇瓣,道:“好!”
正中胡丽丽下怀。她笑得得意,不给其他人拒绝的机会,道:“爽快!那么以我、梁夫人、梁兄弟、老胡为顺序,我先开始。”
她率先道:“6!”
“7!”
梁蘅月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干脆利落地叫出了“7”。
她傻眼,怔怔地愣在原地。
梁蘅月简直欲哭无泪。她怎么不从一开始呢呜呜。
胡丽丽催促道:“梁夫人,喝吧?”
面前沉洝浓郁。梁蘅月皱眉,她不是不会喝,只是没喝过突厥的酒。
伸手拿起酒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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