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两人与秦泽汐的母亲吃了午饭,然后才收拾离开。
餐桌上,母亲与时灿聊了些家常,而秦泽汐也说了些自己与时灿的相处。气氛有些尴尬,毕竟母亲心中仍不愿意两人相处。只是,能磕绊的进行交流,总好过横眉冷对,毫无商榷的可能行。
母亲安静听着,很少插话,修养极佳。她来回打量时灿,最终还是语重心长的道,“小泽说,你救过他一命。谢谢。”
“当年只是机缘巧合,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我自己记不得,还是他告诉我的。”时灿连忙摇头,想了想后笑着道:“倒是秦泽汐,他这段时间让我放下了很多事情,就像重新活了一次。”说完,时灿温柔的望向秦泽汐。
秦泽汐心里乐开了花,连忙给母亲解释当年的事情。
“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母亲听闻时灿是画中模特,不禁感叹。她虽不知时灿与画家的关系,可仍忍不住在时灿面前感慨:“要不是他的心脏,我们小泽也活不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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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灿点头,忽然想起当年的细节,也是满心感慨。时灿当初在画展遇到过一位女性,她在躲在卫生间门口的角落处泪流满面,拿着电话小声嘟囔“移植”一类的字眼*。距离有些远,时灿瞧不清她的容貌,只觉满是悲伤与辛酸。那时时灿与林仰形影不离,四下无人之时,他与林仰说起了那名女性的无力与痛苦。
林仰听完后点头,视线也蒙上一层灰黯。他说,病痛折磨,对当事人和家人,都是极为艰难的事。
随后,两人聊起了肉体、痛苦,以及终极。时灿说,死亡就是一切的终结。
林仰的想法更具有艺术家气息,他说,肉体不过是精神的承载,而自然界循环的过程里,同样的物质可以承载不同的灵魂。
有了这段对话,两人亦讨论了捐献器官的想法。再后来,两人有了契机在全市最好的医院签了捐献协议,想想正是秦泽汐住院的地方。
大千世界,沧海桑田,无尽的变数都可能让一切驶向未知。
若是时灿那日没有去看林仰的画展,若是没听到那位女性的崩溃与绝望,若是他没有与林仰进行讨论,若是两人最后没有签署捐赠书,若是选择了其他的医院或者机构......
太多如果,太多可能,唯有当下才是千万分之一。衬得上那声“命中注定”。
下次,秦泽汐再说“强求所得”,时灿定会纠正、强调、安抚,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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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术之后的每一天,都是赚到了。对了,时灿那里也有些林仰的画,我们准备都放在艺术馆里。”顺着母亲的话题,秦泽汐接着说,“这样也方便对画作进行维护。”
母亲“嗯”了一声,很是赞同,“挺好。不知道就算了,既然我们知道是他,那能做一些事情也是好的。”
秦泽汐舔着嘴唇拍马屁,“妈,你真是人美心善。我爸上辈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善事,这辈子能把您娶回家,让我一起沾光。”
油嘴滑舌。母亲瞅了秦泽汐一眼,“上辈子不知道,但这辈子他倒是捐了不少钱。”
秦泽汐点头,心想可不是嘛——自己住院那些年,父亲为了能与医院套好关系,捐了不少钱和设备,甚至以秦泽汐的名义建立了基金。秦泽汐当初能帮时灿妈妈换病房,也因有此便利。想想,秦耀也算在秦泽汐的感情路上添砖加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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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两人与母亲告别,一齐回到秦泽汐的公寓。
“百分之五也是个好的开始,就像你妈妈愿意和你交流一样。没有咬死百分百不同意,就是好消息。”秦泽汐躺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心想终于从爸妈手里抢夺来了些许机会,“太累了,这一天就像一个世纪。”
“也就你能想出按照百分比来分配‘同意’和‘不同意’。”时灿从冰箱里拿出水果,是昨天下午买的,就想秦泽汐回来给他吃,“给你洗一些。”
秦泽汐点头,眯着眼睛看时灿走进厨房。认识这么长时间,时灿身上终于充满了生命力,像沙漠前行遇到清泉的旅人,像逢春枯木迸发出嫩芽新枝。真好看,比过往还要迷人。闪着微光,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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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灿端着水果来到秦泽汐身边,坐下后拿起杨桃。黄悠悠的,表面泛着光泽,像等待被细细品读的艺术品,像正握着它的那个人一样,既完美又诱人。
秦泽汐的目光在时灿脸颊上徘徊,随即便被那杨桃吸引。他下意识吞咽口水,空气中都弥漫了酸甜暧昧的气息,“我也想吃。”
时灿轻舔嘴唇,咬了一口杨桃,故意不给他。汁水将那细细的唇纹淹没,一张一合之间,淡淡的话语闯入秦泽汐耳中,“明天你有课吗,没有的话我们去约会。”既然秦泽汐说这一天太累了,那时灿便想让他放松,让他卸去压力,“不考虑爸妈还没有太松动的事情,也不去想其他,就是去约会。”
秦泽汐撑起上半身,视线跟着那杨桃移动,扫过时灿的手指,爱抚他的脸颊和嘴唇,“你想去哪里。”
时灿凑近他,“你不是还有一个清单吗,从里面选一个。”
秦泽汐扬起眉毛,捏住时灿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顺势咬了一口杨桃,“好,还是你来选。”
果汁顺着时灿的指尖往下淌,性感而诱惑。
秦泽汐前倾身体又咬了一口杨桃,仿佛品尝的不是水果,而是时灿,“我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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