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若不是我强行掐断你和她的婚约,你是不是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可再问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呢?
齐辂平静地凝着她,喉结轻滚,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却说了句她听不懂的话:“公主可还记得,臣第一次亲你那一日?”
自然记得的,哪会不记得呢?
初时,即便隔着最亲密的距离,他也从不亲她一下,只从那日起,好像什么东西不经意间变了。
“可以吗?”齐辂问她,嗓音有些低哑,似在压抑什么。
萧青鸾点点头,泪水已然模糊了视线,看不清他的样子。
他俯身过来时,朦胧泪光中,她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齐辂,疏朗耀眼。
“唔……”萧青鸾忽而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齐辂,他竟然将丸药藏在口中,没吃下去!
“咳咳。”萧青鸾推开他,俯身用力咳嗽着,想把刚刚咽下的丸药吐出来。
可是,来不及了。
翌日一早,齐辂入宫求了恩旨,成为大长公主府的长史。
霍昭和萧昀双双站在御殿廊庑下,望着一步一步向宫门方向走去的齐辂。
“那日,姑姑明明说要把药给齐驸马吃的,怎么最后她自己吃了?”霍昭想不明白,“既然姑姑已然忘了他,他为何不离开,反而自请为公主府长史,长久地陪着姑姑?”
“齐驸马也是习武之人,耳力自是比寻常人好些。”萧昀轻轻抚了抚霍昭墨云似的发髻,“若我是他,我也会留下。可我不会是他,昭昭,我不会伤害你,也必不让你受委屈。”
萧昀出宫了两日,说有件贪污案牵扯到一些京官,他微服私访去看看。
大琞朝政之事,霍昭特意不去打听,她也知道,薛太后不会希望她过于关心朝政。
他出宫第二日,霍昭去给薛太后请安,同往常一样,稍作片刻,便起身告辞。
却被薛太后拉住:“昭昭,陪哀家坐坐,见几个人。”
什么人?
霍昭有些茫然,面上却噙着笑,不动声色听薛太后说着大长公主的事。
待方嬷嬷引着几位官家夫人进来请安,霍昭随意扫了扫那些夫人身侧,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登时心领神会。
采选之事,被萧昀屡屡推拒,薛太后想从她这里下手。
这几位官家小姐,像是被嘱过什么话,待霍昭殷勤到让人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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