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薛太后清浅的呼吸声,萧瑶站起身,正要往外走,却无意中发现,薛太后枕头后面露出一角明黄,像是圣旨。
萧瑶扫了薛太后一眼,见她呼吸清浅,睡得正熟,便悄然将枕后的东西取出来。
果然是一道圣旨,卷得好好的。
许是摩挲得多了,微微起了毛,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是父皇留下的,还是皇兄留下的?
萧瑶立在榻边,心口莫名悬起,小心翼翼将半旧的圣旨徐徐展开。
圣旨上的字迹,像是季首辅的笔迹,每个字她都认得。
可她却睁大眼睛,来来回回看了许多遍,方才双手颤抖着,将圣旨重新卷起来,放回原处。
“母后,母后。”萧瑶捂着唇瓣,泪珠大颗大颗落下来,她嗓音压得极低,压抑到嗓子都是闷痛的,“你们骗得我好苦。”
她两世尽力守着这江山,可原来她根本就不是萧氏皇族血脉,季昀才是!
季昀才是那个,最该坐在龙椅上的人!
不,前世最后登上皇位的不是季昀,而是睿王。
萧瑶眼眶微红,落着泪,下意识地摇头,不管他们谁要这个位置,都跟她无关。
跟她无关!
寒风将庭中常青树吹得东倒西歪,萧瑶打开殿门,跌跌撞撞走出去。
方嬷嬷见状,忙上来扶她,却被她推开了。
推开之后,萧瑶才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拉了拉兜帽,将小脸拢进兜帽中,她才扶着半夏的小臂道:“方嬷嬷,不必相送,仔细着殿中炭火。”
“是。”方嬷嬷应着。
目送她走出宫门时,方嬷嬷深深叹了口气。
片刻后,内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方嬷嬷忙进去服侍。
一脸疲惫的薛太后,像是忽而老了几岁,她透过窗棂罅隙往外望了望:“她走了?”
“走了。”方嬷嬷点点头,也循着薛太后的视线往窗棂外望着,“小脸煞白,失魂落魄的。”
继而,方嬷嬷收回目光,冲薛太后道:“太后娘娘,陛下她……太难了。”
“她虽不是哀家亲生,却是哀家一手带大的,岂有不心疼。”薛太后扶着方嬷嬷的手站起身,忽而想起什么,转身将那道圣旨捞在手中攥了攥,又放回榻下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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