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秦垣心思深沉,所图甚伟……
好戏才开场, 事情尚且还浮于流言,秦肖竟然就忍不住来找她了。
明明落雨那一日闭门不见已经给足了明示,不过几日, 他竟然就能鼓起勇气又来求见,是谁给他的勇气?
沈清遥并没有对他避而不见,只是态度始终疏离冷淡。
秦肖也不恼,他诚恳又认真地解释着, 言辞诚恳真切,让人信服。
沈清遥眼神闪了闪,沉默着,没点头,也没有说不信他。
秦肖叹了口气,目光悲伤地看着她, 低声道:“这话说的太迟了, 也许你不会信, 但我还是要说,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我希望你能过的幸福。”
沈清遥的幸福,从来都不需要他来施舍。
她偏过脸,淡淡地说:“不早了, 你还是回去吧。”
秦肖苦笑一声,眼神停留在她美好的脸上, 旋即退后一步, 抬手道:“先行告退了。”
哪怕秦肖如今深得人心,可京中毕竟是秦垣的主场,有人证物证在手,又有大理寺一众心腹,有备而来而掀起一场波涛, 足以徐徐让秦肖万劫不复。
秦垣把节奏把握的很好,人证一个个缓缓地抛出去,像是台阶一样地铺高了,最后用仵作和点心把这件事情板上钉钉。
不过半月,秦肖就被关进了大牢,一纸罪状扔下,等候发落。
此事本来秦垣也难独善其身。定会被牵扯其中,却也不知为何,哪怕被定罪唾骂,秦肖也没有说出那点心是谁送的。
也许是他依然认为那是沈清遥差人送去的。
又或许,只是因为他说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失去一个助力,秦圭更加疲惫了,朝中气氛愈发紧绷,甚至因为沈清筠的举动给了他们理由,竟然借此向沈父沈母施压,试图要他们“心甘情愿”地捐出家产,不然就是愧对天下百姓。
挑起战争一事本就是莫名奇妙,竟然还越燃越烈,到了现在几乎成了政治正确,秦圭默认的态度更是浇了一桶油,弄得人心激愤。
沈父沈母沈清筠还有秦垣倒是一如既往地沉得住气,不像是毫无依仗,更像是静待时机。
秦肖数次说想要见沈清遥,皆被挡了回去,知道某一天。
秦垣突然同沈清遥说:“你去见一见他吧。”
沈清遥和秦垣指尖关系逐渐缓和,但秦垣其人并无成人之美的善心,更兼秦肖图谋甚显,无缘无故的,秦垣为何要她去见?
沈清遥撇他一眼,应下。
秦肖没了权势,自然不可能像秦垣之前那样得到优待,随便把他扔到脏兮兮的大牢里,严加看管。
沈清遥犹豫了一下,让人准备了干净的衣裳,和一些酒菜,备好了让人带着随行。
牢里不见天日,只露出半个窗户,地面泥土潮湿堆积,阴凉的霉气让人难受,空气凝涩,带着令人作呕的味道,透出骨子里的寒气来。
秦肖靠着墙壁闭目养神,身处这肮脏的陋室,也不显得狼狈,倒有些泰然处之的安逸来。
沈清遥停下脚步,隔着栅起的粗壮木栏看着他,问:“你找我来何事?”
秦肖睁开眼睛,见到她眼中亮了一下,手扶着墙壁起身,踉跄了一下,沈清遥凝神细看,发觉他走路略有蹒跚。
秦肖对她笑了一下,那笑容依然温暖,看着她身后的人提着的食盒拿着的衣裳,笑道:“劳烦你还记挂着我。”
沈清遥示意,让人把干净的衣裳保暖的锦被塞给他,然后打开食盒,拎出来两瓶酒,一瓶扔给他,拔掉塞子仰头喝了一口,才又问:“找我来何事?”
秦肖有些忙乱地接着扔到怀里的酒壶,笨拙地学着沈清遥的模样,扔了塞子喝了一大口,却被呛得满脸通红咳嗽不止。
他咳得眼泪都下来了,却紧紧抓着酒壶又喝了一大口,又笑又咳地说:“好酒!好酒啊!是我这辈子都没有喝过的美酒,这酒定然很贵吧!”
沈清遥淡然道:“就是价值千金又如何,终是一辈子不喝也不会死。”
秦肖敛起笑意,看着她道:“可本是同气连枝,凭什么还要分高低贵贱!”
他突然扑近,抓紧了木栏,隔着一段危险的距离,逼视着沈清遥的眼睛,质问:“我有哪里不如秦圭,不如秦垣!凭什么他们荣华富贵娇妻在怀,我要在穷乡僻壤地对着村妇苦度一生!”
他紧盯着沈清遥,声音不由地又柔了下来,低声道:“我喜欢你啊。”
“就算是如今东窗事发,我也不后悔。我争取过,是我技不如人,没有瞒天过海的本事,不然的话,你早晚会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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