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我欲夺位……”……
可是谁也不知道秦垣是怎么对秦圭说的, 他咬紧了牙，怎么也没有松口说要成亲。
宫里发生的事情，悄无声息地快速在京中传开。
几乎是没过多久,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沈清筠身体有恙不能有孕，秦圭不离不弃，哪怕不要自己的子嗣, 也不会废后纳妃，而是要——
丛旁支过继子嗣。
这消息既然能传开，自然是有秦圭默许的态度在的。
既然当初他尚是太子时就能够等沈清筠三年，现在登基为帝，整个天下都在他手中，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种事而有丝毫的退让。
“二小姐。”侍女探头看看外面, 瑞王府的人把秦钰秦灵秦楚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装在箱子里送来, 满满当当的放了一院子。
“你和瑞王殿下的婚事退了也好, 你最近没出门是不知道, ”她只看了一眼就缩回来，压低声音说：“因为事出突然，瑞王在大理寺暂且还没有停职, 这几天昼夜不休地查人办案呢。”
“这两天连街上的人都不多了，生怕突然就从哪个地方钻出来一队人, 被带走了, 就再也回不来了。”
“之前那瑞王殿下就冷冰冰的难以接近，但好歹还是有点人气的，现在啊，就像是个修罗一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搓搓手臂道：“谁还敢同他亲近啊。”
“二小姐离这种人远些也好。”
回了沈府, 秦钰秦灵秦楚正式改了名字，如今应当称呼为沈钰沈灵沈楚了。
沈钰一头扎进了沈父的书房里，除却吃饭睡觉都不愿意出来，有时候沈父忙了一天的公务，祖孙俩偶尔谈兴来了，还会秉烛夜谈到天明。
沈灵沈楚则彻底成了沈母的小尾巴，寸步不离地跟着，甚至连沈母看账本她们都要守着，把个小迷妹表达的淋漓尽致。
沈清遥自己一个人也能待的住，窝在房间里看账本——
既是不想看到秦垣，也是不想看到秦圭暗中授意造成的现在的场景。
秦圭明明还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却要从旁支过继继承人，这消息被那些前朝言官知晓，本该恨不得触柱而死好让天子幡然醒悟的，现在却全都三缄其口，闭口不言。
毕竟一封封盖着鲜红印章的文书，一户户关入大牢的家族，一盏盏夜里也不会再亮起的灯，已经足够让大多数的人沉默不语。
官场沉浮，谁能保证过去的几十年里不会有一丁点的行差踏错？那些平时无关紧要的话和言行，或者暗中行的方便收的银钱，都会成为此时架在脖子上的一把刀。
过去天子言行不妥，言官可以一头撞死，既博得一个千古名声载入史册，家中后辈也能踩着他铺的路步步高升。
可那是以前。
秦圭宽容温厚不假，可那是还没触碰到他的逆鳞。
沈清筠家世才情相貌皆是天底下都挑不出来第二的，可身处后位，面对的是整个天下的人。
沈家的人能护着她成亲前无忧无虑，也能为她婚后提供支撑，可真正能够完全为她遮风挡雨的，只能是秦圭。
秦圭延后三年登基，让天下人第一次看清楚了他对沈清筠的心意，而现在，是第二次。
“瑞王怎么了？”沈清遥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账本，闻言撩起眼皮看她一眼，道：“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这不是他该做的事情吗。”
“可是……”侍女小声嘟囔道：“总是感觉是不一样的。陛下做这些事情是为了咱们家大小姐，那是天子柔情，可是瑞王殿下，他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她掰着指头数道：“这天底下的姑娘们，一半羡慕大小姐，一半羡慕二小姐，可是啊，她们全都希望未来的夫君是像陛下那样的人。”
“既温柔又深情，情深不易只爱一人。”
“可是对着和陛下血缘最近，容貌也相似的瑞王殿下，可是少有人憧憬。”
沈清遥忍不住道：“所以以前我眼瞎，怎么没人提醒我？”
“那还不是因为二小姐太美好了嘛，”侍女振振有词道：“天上的神仙都会为二小姐折腰，区区一个瑞王殿下，怎么可能不会因为二小姐而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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