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季山接听电话,随即吩咐了一句,将话筒递回给助手后起身朝门外走去。
与此同时,中枢院二号人物于海舟,已经在会客室落座。
看到朱季山穿戴整齐走进来,也没有很意外,笑着招呼道:“以为自己还年轻呢?这个时间还不休息。”
“你不是也一样。”
朱季山轻笑一声,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开口说道,“有什么重要的事让你这么晚专程跑过来一趟。”
“刚得到的消息,今晚早些时候,咱们那位秦天王宰了戚丙茂的亲孙子。”于海舟开门见山道。
牵涉到国家大事,向来都是由中枢院七元老商议决策。
不过朱季山跟于海舟的权重比其他人要高一些,同时也具有绝对决策权。
“这混小子还真能惹事啊,这才回帝都多久,连戚家他都敢动。”朱季山愣了一下,摇摇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秦风贵为天王,手握军权,固然比戚丙茂权利大的多,不过戚家在帝都无论是人脉还是影响力也同样不容小觑。
尤其是戚丙茂位居中枢十多年,培养的门生遍布政商界。
秦风初入帝都,相较于戚丙茂而言根基就薄弱的多。
这两位都是朝中重臣,国之栋梁。
倘若他们斗起来,后果难料啊。
站在朱季山跟于海舟的角度,也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一边是共事多年的同侪,一边是为国立下赫赫战功,肩扛半壁江山秦天王。
“你怎么看?”朱季山问道。
“朱老对戚家这些年在帝都所作所为怎么看?”于海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反问道。
党同伐异,结党营私。
八个字大概可以概括。
不过这八个字似乎太过严重,朱季山没有讲出口。
“依我的意思,借着秦天王的手适当敲打敲打他们戚家未尝不可。”
于海舟见朱季山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直接讲出自己的看法。
同为中枢院元老,他们贸然出手针对戚家的话很容易引起朝堂震荡,外界也会多有猜测,给世人以朝堂不合的观感。
秦风初入帝都,世人大都预期帝都的权利格局会产生一些变化。
借由他的手敲打一下戚丙茂以及戚家倒不失为一个契机。
“就按你说的办吧。”
“顺便给戚家传达一个明确的信号,在这件事上,我们站在秦风一方。”
朱季山沉思良久,轻轻敲了几下桌面,一锤定音道。
次日。
眼看临近春节,往年里,此时的戚家必然是人声鼎沸,提前来拜会的达官显贵络绎不绝。
然而,今年,戚家谢绝一切宾客来访,整个戚家宅邸沉浸在一片凄风苦雨的阴霾之中。
身为戚家的扛鼎人物戚丙茂一夜之间像老了十几岁,脸色颓然,耷拉着眼皮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
底下一众戚家核心成员,有一个算一个,均是面色凝重,愤愤不已。
自从老爷子步入中枢以来,戚家这将近二十年来顺风顺水。
高高在上,一言九鼎。
放眼整个帝都,至少九成九以上的人不敢招惹到他们戚家。
即便是同样位居中枢的那几位,也要给自家老爷子留几分薄面。
一个初入权力核心的毛头小子,前脚刚踏入帝都,就当着自家老爷子面杀了他们戚家的人,这......实在太过狂妄了。
“父亲,您倒是说句话啊,我儿子您亲孙子不能就这么白死。”
正是戚锐明父亲戚文林的中年男子,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哭丧着脸道。
“这个秦风当真是欺人太甚,即便他贵为天王,也不该不把咱们戚家不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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