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也就几分钟。”严乔提着袋子跟着陈浔进门。
“又去医院了?”他看陈浔手里的纸袋,上面印着熟悉的医院名字。
进门,陈浔换了拖鞋,往流理台放下走,他在透明的玻璃杯子里倒了水,又从袋子里倒出来几片药和着水吞服下去,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严乔把自己带来的水果削皮,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要不我们走吧,这里实在太让人痛苦了,唐灿是,程谦也是。”
“我答应了程哥替他照顾你,你如果想走,我就送你回去。”
严乔起先没说话,好一会眉头紧皱,他像是忍不住猛地把刀摔到流理台上。
“我是废物吗!”严乔激动起来,“程谦死哪去了啊,你说他死哪去了,每次都是晚上回来睡一觉就走,他去哪了啊,你说他去哪了!”
“你别怪程哥,警察都忙。”
“我们三以前在北美读书挺好的,”水龙头的水还在流,严乔却不管呜呜地哭了起来,“你说他怎么就不管我,回来说当警察就当警察,哪危险往哪儿去,还他妈的不要脸去当卧底警察。”
“把我丢给你照顾就觉得自己心安理得了。”
陈浔没说话,目光往远处看。
程谦去卧底也不知道惹着什么人,严乔刚回来没有多久,就被人盯住了,他们三在北美读书的时候一直玩在一起,对方也不确定严乔到底是程谦男朋友还是陈浔的。
陈浔答应程谦照顾严乔,就顺势说严乔是自己男朋友,直到上次严乔在片场晕倒送医院,他们人还在外面盯着确认陈浔到底和严乔是不是情侣。
严乔发泄够了,洗了把脸用袖子随意地蹭干净。
“别说我了。”严乔看他心不在焉,于是问,“唐灿和你还有戏吗?上次我把视频你们从前的视频都在他面前放了,也说了你们睡了的事,我都激动了,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陈浔不吭声。
严乔低声道:“我是真的不喜欢他。作为朋友我看不得你惨,所以那天晚上我骂他骂得很难听,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我和程谦看着眼里。那会我越想越来气,所以话说的有些激进难听。”
“他没事吧?”严乔有些心虚地问。
陈浔先是沉默,接着语气嘲讽,“唐灿那种没有心的人哪会有问题?”
严乔听到这话又想起了程谦,接着他从陈浔的冰箱里掏出来两瓶野格开始跟陈浔喝起来。两个人沉默着什么也不做,就是捧杯。
夜里,酒劲上来严乔去睡了陈浔的卧室。陈浔喝多了脸白,人也呆。他从床头柜里抓住一大把大白兔奶糖放到兜里,对着严乔翻了个白眼晃荡出门了。
陈浔想他不能开车,怎么能开车呢,唐灿特别害怕车,其实他最开始也有点怕车。刚去北美那时候他总能想到唐灿的那场车祸,他没见到但是夜里做梦总是梦见唐灿在流血,人冰凉冰凉的都怪他为什么那天没有留他在家里做作业。
他还记得唐灿的家,于是他在路上招了量出租车。
唐灿听到有人断断续续地敲门,放下手底正在看的书,去开门。
一见着陈浔,他看到鬼一样赶紧把门甩上。
陈浔身体没动,手很快地扯住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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