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陛下总是纵着他
可是在回宫的途中,便接二连三遇到的刺杀,让燕昭觉得皇宫也不太安全。
但现在可以确定,要杀自己的绝对不会是父君。
那会是谁?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燕昭还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徐瑞是您派去北疆接儿臣的吗?”
燕景行微蹙了眉头思索着,却怎么也无法把这个名字和人对上。
最后迟疑的问道。
“徐瑞是谁?”
燕昭轻轻“啊”了一声,尴尬的抓了抓鬓角的发,解释道:“是儿臣记错了,他应当是叫......”
叫什么来着。
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燕昭都有些忘记了。
那扼住自己呼吸的手掌,以及耳边满怀恨意的低哑嗓音。
和最开始那个白白净净的干净少年截然不同。
“元宝?”
燕昭出声说道。
“那朕记起来了,确实派过这么一人去接应你。”
燕景行经过了藩王之乱,收敛兵权,从势单力薄的太子走上真正的九五之位,所依靠的,绝非文人的温润气质。
在燕昭说起那陌生的人名时,男人就已经开始留心注意着青年的表情。
那微微闪躲的目光,以及手指无意识捏着被角的小动作,无不在诉说着青年的心虚和隐瞒。
多年未见,有陌生和疏离都是正常的,可即便燕景行在心里这般安慰着自己,心情却依旧不受控制的沉了下去。
男人幽深的眸光仿若深不见底的深渊,将所有的光芒都吞噬殆尽。
燕昭也察觉到了沉闷的氛围,连呼吸声都变得压抑起来。
“元宝有问题?”
青年久久不说话,燕景行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指望这个小混蛋说是不可能了,主动问道。
燕昭犹豫着,纠结着。
继续犹豫。
继续纠结。
青年低下头,墨发垂下,一缕发丝遮着眼睛,让燕昭错了了男人隐忍的目光。
最后轻轻说道。
“……没有。”
燕景行的胸膛剧烈起伏一息,若是说先前还有睡意,现在是全没了。
被气没的!
昭儿小时候最是黏他了!有什么话都会同他说,哪像现在,藏了心事不肯说。
燕景行抬起手指,温热的指腹拂起青年垂下的那缕发丝别至耳后。
青年的坐姿朝内,是一个充满防备的姿势的,不过短短的几息时间,就从落泪撒娇的乖顺,成了防备着的警惕。
“昭儿,同朕说。”
燕景行表现出了鲜有的强硬姿态,宽阔的臂弯恰好能将燕昭整个人都箍在怀中。
男人倚着身后的墙,另一只手翻找出了一条编好的红绳,绳结已经泛旧,却依旧能看出被一直以来都被精细的放着,还会时不时的拿出来把玩一番。
男人将它捻在手指间,落在燕昭的眼前轻轻晃了晃。
语气是些许感慨与诱哄。
“昭儿,朕的生辰宴上,旁人都送些精雕玉琢的精巧事物,要么就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唯独朕的太子,偏偏只送了这么一根破绳子,让朕被他们笑话了好久。”
闻言,燕昭抬起头,顺着男人示意的动作,将目光同样落在了红绳上。
鲜红如火的颜色竟比芬芳的红梅还要艳上几分,唯有盛开到荼靡的彼岸花海,才能压过这抹红色。
不过重点不是这根红绳。
燕昭默声腹诽起来。
他的太子府不穷啊!!
至于送这么寒酸的礼物吗?
燕昭觉得比起父君,送礼物的“他”让自己更丢人一些......
“昭儿。”仿若是嫌弃燕昭面红的还不够,男人再添一把火。
“你当年可是承诺了,朕只要拿着这红绳,昭儿就什么都听朕的。”
燕昭很想耍赖,因为不是自己承诺的。
但抬眸间,便撞入男人专注的目光中。
黑到极致的眼眸似是漫无边际的黑夜,浓郁的夜色席卷过心扉,让人冷得浑身直颤,却又被其中的温柔之色安抚着,让燕昭渐渐平缓了呼吸。
自己可以信任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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