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溪站在华舟大楼下,又看了一眼时间。
室外风不大,但气温低得吓人,而他已经等了唐渡半个小时。
原溪呼出一口气,在空中变成微热的白雾,很快便散了。
这时视线中终于出现一辆银灰色的轿车,稳稳停到他面前。原溪走过去,伸出已经冻僵的手打开车门,微躬身子坐了进去。
“等了多久?”后座上的男人合着双眼,留给原溪一个线条凌厉的侧脸,问他。
原溪猜唐渡并不想知道他的答案,因为原溪不能说话,唐渡又不愿意睁开眼看他打的字。
原溪侧头看到前座和后座升起的挡板,往唐渡身边坐了一些,仰着脸亲了一口唐渡的下巴。
这期间他把手规规矩矩手在上衣口袋里,他的双手太冷了,要是碰到了唐渡,他会不舒服。
唐渡总算张开眼睛,冷淡地看了原溪,又握着他的腰把他抱到自己身上。
“开会耽误的。”
唐渡施舍他一个解释,在平稳的路上让原溪全身发软。
原溪想唐渡看他的眼神总是和给他的动作相差很远。
他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贴着唐渡的肩膀望着窗外。
大楼逐渐远去,原溪来这里的次数也不多。
他第一次进唐渡的公司的时候还是秋天。
华舟的总部坐落在这座城市的黄金地段,120层的大楼成为这里最高的建筑,对面是地标双子星,脚下江海交汇。
来接原溪的是唐渡的特别助理陈景韵,她一身职业西装,脚蹬Christian Louboutin的秋季新款细高跟,从头到脚每一处地方都经过仔细打理,和站在她身边的原溪形成鲜明的对比。
原溪刚刚从画室里出来,因为常常会弄脏衣服,所以他今天穿的是衣柜里最旧的那一套。
黑色的薄卫衣,被水洗到发白的牛仔裤,白色帆布鞋,身上还背着在始终不愿意留给前台保管的画板,上面东一块西一块,全是洗不掉的颜料。
陈景韵只把原溪送到总裁的办公室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离开了。
原溪没闹懂她的意思,但还是抬手敲了门。
上好的缅甸花梨,华舟再有钱,也不至于每一扇门都用这么名贵的材料。
里面传来一声“进”,原溪应声而入。
侧头便是一张皮质沙发,刚刚让他进来的那个声音轻轻喘着气,而声音的主人分腿跪坐在一个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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