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戚狠狠抽了口气,像是想将又要出框的泪水给压下去,可她却做不到,转而低头牵起喻琅的衣袖,狠狠地抹了抹眼睛。
喻琅看着袖摆上新染的水渍,安慰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儿。
“咳咳……”喻戚重重咳嗽了一声,发白的脸颊依旧还没回过血色,但她明面上已经缓了下来,“这是楚四带回来的东西,顾舟寒的遗物。”
猜到顾舟寒或许遭遇不测是一回事,但现在亲耳听到自家皇姐说顾舟寒真的不在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遗物么……”喻琅接过自家皇姐递来的这截软甲,一股难言的气恼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喻戚苦笑:“本宫也不信,他就那么轻易的走了。”
暗自吐纳胸中的浊气,喻戚再抬起头来,嘴角已经扬起若有若无的嘲讽笑意:“陛下,本宫想对陈家出手。”
“陈家?”喻琅瞪大了眼,“皇姐说的是远在北疆的陈禹骆?”
喻戚点头。
喻琅见此凝目:“皇姐是想夺回陈禹骆的虎符,还是因为顾舟寒……才急着报仇?”
“若本宫说二者皆有,陛下该当如何?”
“可朕希望皇姐能够冷静些,按着原本的打算,一年后不是更稳些?”
“陈禹骆不会给我们机会,本宫将他兄弟胞妹都困在皇宫里做人质,还特意放出消息,他定会从北疆赶回来。”
喻戚挠挠脑袋,不解:“为何?按照皇姐之前说的,就算陈禹骆的兵马已经在北疆准备的粮草充足,那也一时半刻打不进来;更何况他手上只有半数兵权。”
整个景昭可调集兵卒的另外一半虎符就掌握在他们手中,再加上鄞都京郊的士兵还有宫中的禁军,若真动手,他们并非就一定会落在下风。
喻琅不怕真的动手,他只担心自家皇姐现在被顾舟寒的死讯冲昏了头脑,作出不正确的决议来,到时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
喻戚笑了:“陛下,若本宫说,而他还勾结了朝堂重臣应外合呢。”
一时静默。
将软甲递给喻琅,喻戚转身取出自己半年多才找出的证据:“这里面是这些年陈禹骆和祈观琰交互私通的信函,这二人本就关系密切,早年间互为知己之交,即便陈禹骆远在北疆,二人信函依旧不断。”
喻琅接过,面上更加不可思议:“所以皇姐你怀疑的是祈观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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