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刺骨,树木的青葱幻化成皑皑白雪,让人在风雪之中脚步丝毫不慢,踏过的足迹转眼间又被新落的鹅毛大雪填充起来。
满脸沧桑还带着显眼刀疤的壮硕男子紧紧跟在白衣男子的身后,脚步沉重却又一直不停;而他前头的男子明明比他更清瘦,但此刻却更有毅力。
看着顾舟寒一直往北走的背影,楚四忍不住在心里骂爹。
早知这么一行如此艰难,他就不再得了自家主子命令的时候沾沾自得,还以为出宫一趟能花天酒地快活一番,哪知行程压得这么紧,每日不是赶马行路就是在逃亡的路上。
顾舟寒到底是什么背景,一出宫就被人盯上了,要不是他有经验,险些都护不住顾舟寒。
白雪之中,行路艰难,可他前头那人分明还受着伤,此刻腰杆挺直,脚步不凝,宛若白雪中最为坚毅的那棵白杨。
楚四咬咬牙,终于在走出郝云谷的那一刻忍不住了。
“你到底还要往哪儿走?”
自从他们二人进入皓云谷的密室之中,顾舟寒就宛若变了一个人,整个人像一张被紧紧绷住的弓弦,楚四不知何时顾舟寒就会崩断了去。
风雪浩荡,楚四的声音变成了呼啸,像带着刀子一般裹挟着风雪向顾舟寒刺来。
出宫几个月,顾舟寒的气质愈发冷凝,听到楚四忍不住,顾舟寒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犹如刀削的面容笑意全无。
楚四被眼前人利落冷寒的视线猛然一刺,鹰眼异变,瞳目里还荡着叵测的光:“你到底怎么回事?都已经翻遍了郝云谷的密室了,你还要去哪里?”
从宫里出来以后他们一路向东北去,去了通岐郡,又向西南而来,最后来了大雪飘飞的郝云谷。
而回鄞都应该往冬走,可楚四辨别方向后,却发现顾舟寒还带着他往北行进。
顾舟寒目中无神,一袭白衣将她衬托的愈发□□俊朗,在皑皑白雪之中整个人白的发光。
楚四话音刚落,顾舟寒温柔地摩挲着手上那把剑,言语清浅:“你可以回宫了。”
楚四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你让我回宫,那你呢?”
顾舟寒从怀袖中取出不久前在密室中得来的信函,表情未变,手却在微微发颤地将其递送到楚四眼前。
“你带着这个东西回宫,记住只能交给长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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