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陆景行凭着自己残存的最后一丝意识站了起来，一挥手又打碎了一个酒瓶。
他跌跌撞撞地朝楼上走去。
云陌睡眠很浅，楼下接二连三传来动静，披上了外套正想要下去看看。
两个人在楼梯口碰上，云陌被陆景行一身的酒气给吓到了，连忙扶住了他。
“景行，你这是怎么了？”陆景行甩开了云陌的手，哼哼了两句。
云陌一句话也没听清，又重新搀住了陆景行。“你放开我！你别碰我！”
陆景行突然提高了声音，云陌都被吓了一跳。
云陌轻声安抚着他，“景行，你醉了，现在我扶你到房间里休息好不好？”
醉了？自己醉了？
不可能，他醉了为什么还能够感受到痛？
还能清晰地记得陆源最后的模样？
陆源……“你给我滚！是你害死了陆源！你害死了我弟弟！”
陆景行单手掐住了云陌的脖子，云陌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
原来今天是陆源的忌日。
云陌双手拉住了陆景行，企图让他松开手。“景行，我说了陆源不是我害死的，可是你不信我，你为什么不信我啊！”
云陌艰难地说出了一句话，他感觉快不能呼吸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陆景行不为所动。
“不是你？你以为我会再上你的当吗？你就是个恶毒的人！”
陆景行的手越来越用力，云陌感觉自己好像快死在这里了。
这时候一个佣人闻声赶来，见状连忙拉开了陆景行。
“陆总，使不得啊。”云陌终于得以解放，连着咳嗽了好久。
陆景行冷冷地看着他，那目光如同玻璃片一般，刺在了云陌心中。
原来，自己所认为的关系改善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陆景行只是把自己当成了笑话。
云陌的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而陆景行突然又拉住了云陌的衣领，威胁道：“你给我安分点，也别来招惹我。”
佣人在一旁手忙脚乱地劝阻着，不知怎么的，云陌在楼梯上一脚踩空，摔下了楼梯。
“云陌！”
陆景行一下子清醒了，看着云陌瘦削的身体像是一张白纸般落在了地上，惊慌失措地下楼抱住云陌。
那个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角落里，江晨曦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转身离开。
云陌的身下是一滩刺眼的红色。这一次比之前出血还要多很多，他清洗地感觉到有大量的血块从身体涌出。
司机赶来将两人一起送到了医院。
陆景行坐在手术室外，手肘顶在膝盖上，扶住了额头。
几天前他也是这么守在手术室外的。
“陆先生，云先生现在生死垂危，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个。”
小护士站在陆景行面前，将残酷的事实告诉了他。
陆景行慢慢抬起了头，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宛如恶魔。
小护士被吓得后退了一步。“保大人。”
陆景行没有任何波澜地说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他的心里这么想的，他就这么说了。
他懒得去做任何利益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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