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熠鸟
《小奶龙饲养法则》第三十六条：幼龙在面对强大对手的时候，会受到对方绝对的压制，这是一种本能，随着成长和能力的增强，他会渐渐打破这种本能。
白熠在高三教学楼里飞奔，他每层楼都找过了，却没有发现应雨的半点踪迹。
夜幕渐渐降临，白熠开始焦躁起来。
他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站在操场上，垂下眼睑。过了片刻，再睁开的时候，瞳孔已经完全竖起来了。
兽瞳在夜色中发光幽暗的荧光。
兽化令白熠的神经敏感了不少，他调动全身的神经感知着四周。
忽然，他的鼻翼动了动，他嗅到了空气中飘来的一丝海水味道。
是应雨！
白熠抬起头，味道传来的方向，是学校最后面的那栋办公楼的楼顶。
“喂！谁在那！干什么的！”校门口有保安注意到操场上的人影，边喊着边朝这边走过来。
忽然人影一晃，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带着危险的气息一闪而过。
保安愣在原地，过了半晌揉了揉眼睛，操场上空无一人。他摸了摸自己全是冷汗的后颈，惊魂未定的转身往回走。
白熠此时已经到了办公楼的楼下。办公室是学校所有非班主任之外的老师办公的地方。楼下面是一圈修剪整齐的灌木丛。
忽然有个东西从楼顶掉下来，落在灌木丛上。白熠捡起来，是应雨的外衣。
他的心骤然被揪紧了。
白熠仰起头，夜色并不能阻止他的视力，他看得清清楚楚，在楼顶上，有一个人影，穿着应雨的衣服、应雨的鞋。
但那不是应雨，那只是一个衣服架子，衣服干瘪的贴在架子上，被夜风吹得不停的晃动。
白熠刹那间就意识到，应雨可能变成了龙的形态。
楼门已经上了锁，白熠双手扒着一楼窗户外的栏杆，身手矫健的沿着窗户爬到了顶楼。
他一脚勾着楼顶防护栏的边缘，翻身跃了上去。
一阵寒风吹了过来，衣服架子朝白熠的方向倒下。
白熠接住了衣服放在一边，看到了站在天台对面的段森远。
段森远的身边放着一个鱼缸，纯白色的小龙正盘踞在鱼缸的底部。
“还真是慢，从一楼爬到六楼，你居然用了将近一分钟。”段森远说完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话，“不，应该说你上到这里，居然是需要用爬的，果然翅膀已经退化这么多了吗？”
白熠的脸沉的可怕。
他看不见自己背后的翅膀，但是既然他的竖瞳都已经露出来了，他的翅膀想必也出现了。
“你到底是什么？”白熠后背微微弓起，做好了立刻发难的准备。
相比起白熠的紧张，段森远很放松。他身上还穿着白天工作时的衣服，深蓝色的外衣敞着，露出里面的白衬衫来，笔挺的西装裤，一尘不染的皮鞋，随意靠在身后栏杆上，要不是寒风阵阵的夜晚，他看起来就像是工作之余来这里透个气。
“我是谁？”段森远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有趣的看向白熠，“你看不见我的原型吗？”
白熠竖瞳闪烁，他什么都看不到。
段森远惋惜的叹气，“我看到你的眼睛，还以为你是能看见的，结果竟然是瞎的。”
白熠虽然看不出段森远有什么端倪，但是在鱼缸里的应雨实在是太安静了。
“你把应雨怎么了？”
段森远低头看了眼，然后蹲下来，“你问这个小崽子？想不到你还挺关心他，怎么，当了几千年的饲养员，还没当够？”
白熠没说话。
段森远吃惊道：“你该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看起来你上次受的伤不轻。”
段森远把手指伸进鱼缸里，搅动着里面的水，应雨仍旧纹丝不动。
“他到底什么了？”
白熠这一声怒喝已经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了，像是夹杂了野兽的嘶鸣。
段森远手指一顿，抬头看向白熠。
在段森远眼里，白熠后背上巨大的火焰翅膀已经完全张开，白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带着能焚尽一切的力量。
段森远舔了舔唇，眼里露出贪婪的神色。
“对，这样才对。你就应该是黑暗里睥睨一切的王者，你怎么能被一个凡人的身躯束缚。”
白熠后背的火焰愈来愈旺，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笼罩了。他不知道段森远在说什么，他眼里只有对外界的没有任何反应的小白龙。
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白熠一步步的逼近，段森远不仅不害怕，反而神情激动。他缓缓的站了起来，享受的伸开了双手：“来燃烧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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