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他的眼中再也容不下旁人,其实陆柏还有一点说错了,他确实一直都是喜欢他的,只是,是他先开始刻意接近,刻意恶意引诱,刻意故意欺瞒,全都是不择手段。
陆柏像是看出人的不安,笑道:“我们很快就到家了。”
“嗯。”
陆柏纤细的手指敲着方向盘,他好像能听见顾朝闻微弱的呼吸声,打在他的耳鼓上。
他有时会在拍戏的时候想起顾朝闻,譬如在暮春淅淅沥沥的小雨里。想起他卷曲浓密的睫毛和那双总是低垂着的眼,瞳仁是夜色下波澜荡漾的海。
想起第一次在剧院见到的他,那时候他还有些瘦,像棵没到成年期的水杉。
就算是现在,顾朝闻靠在他肩头的时候,自己也会被他单薄的骨骼硌到发痛。
他最喜欢凑到他的耳边,刻意压低自己的嗓音叫他,“小朝闻,小朝闻。 ”
有时候自己也喜欢点上一支烟,在氤氲出的那滩烟圈中描摹出他精致的侧脸,看他莽撞地冲进他的眼眸时的殚精力竭。
那次下雨时的十字路口,他透过并不足以连成雨帘的雨滴,他看到顾朝闻眼眸中方寸大乱的自己,甚至产生了连自己脸颊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的错觉。
顾朝闻叫他的名字,在雨中轻飘飘,却又重重砸上他脆弱的心。而现在,他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叫着他的名字。
他的舌尖抵住上颚,低沉的嗓音在喉咙间滚动几圈,再缱绻地出口。像是琴弦被拨动,接踵而来的是漫天的雪色。
细微的矛盾像点点星火,汇聚、再燎原。
也许他和顾朝闻,在最后,故事的最后,顾朝闻一定会长成挺拔颀长的水杉。
他手背上微微凸出的青紫色血管就像绵延不绝的山脊,他们的指尖会划过那摞请柬上烫金的名字。
等红灯的间隙,他侧过头望向顾朝闻,如刀刻过的轮廓在灯火里忽明忽暗着。他弃了往昔的淡然,伸手攀上他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另一只手伸进他的衣服里。
他顺着陆柏的脊骨往上摸,扣住他的肩膀,张嘴对着锁骨狠狠咬了上去,直到那块皮肤被咬破,渗出丝丝的血红,一股血腥味融进涎液滑过味蕾,他才松开了紧咬着的牙齿,转而用舌头舔舐着有些渗血的伤口。
他摸摸陆柏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落下一吻后回到原位,顺了口积压在胸腔几近郁结的那团气。
“小朝闻,只要给我一个吻,不仅陪酒,还能陪睡。”
两个人回到家,连外套也没有脱,就直接相互攀扯着被带到了卧室门口,陆柏却要他自己开门。
“你闭上眼,把门打开,别看我。”
‘咔哒’,门打开了。
陆柏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寂的房间响起,“来吻我,现在。”随后听见了他的笑,获得了落下的一个绵长的吻。
陆柏笑着去看他,他好乖、好听话,眼睛始终没有睁开。
“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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