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宴愣愣的忽然有些说不出话。
好半晌这才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狗屁话。”
“你知道朕为了保你做了多少么，你以为要让朝廷上那些大臣服软多难。”
“那些人前几日还要嚷嚷逼着朕杀你，你知道——”
“既然如此，皇上把我杀了不就好了么。”
卫宴猛地僵住。
“你，你在说什么。”
江晨淡淡看过去，抬手却抵在对方的肩膀上朝后推了一下，“皇上并不是保不下丞相府，只是不想要保罢了。”
“对于您来说，一切不过只是杀人的借口。”
“我自然知晓我父亲做了那么多错事不可挽回，但是我也知道，我是丞相府的儿子，这辈子不可能脱干净关系。”
“那些大臣看皇上您保护我，难免不会有口舌之争，皇上也着实不必为了保护我而去做这些，您大可一并也将我给杀了。”
卫宴愣住。
“这样其实对您来说，不才是最好的选择？”
猛地凑过去，江晨一手勾起了对方的下巴。
长卷的眼睫颤着，“皇上，怎么做对您最有利，您不是很清楚么。”
温热的薄气喷薄在皮肤上。
一下一下。
就像是敲击在心里一样。
仿佛在打鼓。
死寂。
又让人心惊。
“咚”
“咚”
“咚”
“那你还想要什么，朕对你还不够好么，嗯？”卫宴一字一顿。
江晨喉头滚动。
“不，皇上对我很好。”
“但是，我到底不是一介草民。”
“皇上若是杀了丞相府的人，便是我的杀父仇人了，皇上您要我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呆在您身边？”
卫宴一僵。
……
“……”
“皇上，皇上！？”
“皇上您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陡然一阵呼唤响起。
陷入沉思的卫宴猛地一回过神儿，顿时全身连带着大脑都涌上来一阵疲倦感来。
让人筋疲力竭。
他朝自己的寝宫看了一眼，沉默良久，“江晨呢。”
“江公子搬出去了，说是住在偏殿就可以了。”
“还说……”
小太监正说着呼吸一滞，有些胆怯的看过去。
“还说什么。”皱眉呵斥一声，卫宴不愉。
宫人一哆嗦，连忙跪在地上道，“还说，皇上如果想要他的命，随时给慎刑司的人下一道命令就好了。”
“……”
瞬间室内一阵死寂。
“呵——”卫宴扯唇一声冷笑，脸色冰冷。
抬手便猛地抓起放在桌子上的茶盏“哗啦”猛地摔在地上。
“好，真是好。”
“皇上。”小宫人连忙磕头，“不然，不然奴婢去叫人把公子带回来。”
“不必，让他就滚出去住着把。”
“朕对他那么好，他狼心狗肺的在说什么，就这么瞧不上朕对他的关心？”
卫宴脸色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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