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黑死牟阁下就比童磨简单多了,人家再怎么折腾就只是在房间里放许多柱子和门扉,不知道是想要模仿罗城门之鬼,还是重温当年见到弟弟继国缘一的心境。不过这些东西好歹都是死物,上弦一大人爱怎么摆就怎么摆,只有童磨最他妈会折腾人。
本来我还在想自己的房间平平无奇该怎么装修,得益于好友奴良鲤伴的场外援助,我现在全然已经是无限城内最靓的仔,连鬼舞辻无惨都忍不住为我这里侧目。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那是因为我觅完食回房间拿东西的时候,看见无惨老板坐在晴朗的天幕下安然闲适地喝着茶。等到我进来以后,这家伙把手上不知道装着什么液体的骨瓷茶杯放下,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自欺欺人的无聊东西。”
确实很无聊。
也确实是自欺欺人。
我面不改色坐到了无惨老板的对面,对他的嘲讽置若未闻。
他看见了我手上的那些信纸,问我那是什么东西。
我说:“一些刊登在报纸上的小说,还有一些响凯给我写的信。”
响凯是十二鬼月中的下六弦,被上弦普遍鄙视的下弦,下弦里的最末尾,劣等中的最劣等。是个很可怜的家伙,别说向上位者发起血战,恐怕至今为止,他连保持现有的席位都已经竭尽全力,随时面临着被老板逐出十二鬼月的风险。
据说他是一个生前名声并不出众的作家,变成鬼以后能力也很快到达上限,每日活在对上位者的战战兢兢以及实力卡在瓶颈的战栗中里。
很可怜,非常可怜。
因为我非常清楚努力而不见任何成效的滋味。
追逐梦想是有才华者的专权,对于普通人来说,理想之类的词语只能叫人害臊。
响凯给我看过他曾经写过的文稿,不昧着良心来讲,其实不怎么样。
他生前是个无趣的男人,死后写出的东西也十分单薄无味。
我却很爱他信里铺了满纸满页的惶恐,很普通,很真实,与之前所读过的名家之作的全然不同,就像是春天里嫩枝揭开了那一层薄薄的水雾,干枯又苦涩,是属于小人物的一种潦倒。
如果没有武藏,我也是个无用的普通人。
无惨老板问我信里写的如何。
我回答说:“并不怎么样。”
无惨离开以后,我轻轻舔舐了一下指尖的鲜血。
奴良鲤伴是我很好的朋友。
倘若我们能够在很合适的时间相逢,想必我们都有着一样的意气风发。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