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已经很久没来过了,来吉原寻欢作乐的人都是内心空虚之人,大家都以为您已经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避重就轻,反倒向她提问:“那你是怎么觉得的呢?”
“您的精神不错,比起几年前好上了不少,”她为我一饮而尽的杯盏里再度斟满酒液,微微朝我一笑,“往常您是绝对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坐在这同我说笑的,在这几年里有遇上什么高兴的事吗?”
“正如你所说,我活的很快乐。如果不是这次有朋友请我喝酒,我绝不会有闲暇来这里看望故人的。”
“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您为什么不肯抬起头来看看鲤夏呢?”
既然她这么说了,我突然也起了一点和这位花魁说笑的心思:“世依華推薦间上太美的东西,总是让人不敢过于直视的。”
我用手指摩挲着酒杯的外侧,将原本望向临街窗外灯笼的视线收回。又请鲤夏为我弹奏了一曲三味线。眼看着天幕渐黑,红色的灯笼里燃烧起蜡烛,外面的街道人头攒动热闹喧哗,我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物。
路过鲤夏的时候,我轻轻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摇头示意她不用送我。
“我花钱买下了你一夜,今晚你就称病吧。”我说,“无论谁要见你都不要出来。”
酒这种事物,独自小酌并不是很有意思。
如非是和自己中意的人同饮,那么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欢乐。
照我看来,微醺的那么一点酒意,无非是替怂人壮胆,好借酒装疯便宜行事的借口,被微风轻轻一吹头脑便清醒。
却不如满分的醉意,喝到神志不清,喝到烂醉如泥,喝到丑态出尽,肆无忌惮地大笑歌唱,胡言乱语手舞足蹈,十分的狂热,万分的快乐。
可惜我不行,我是麻木不仁冷漠无情的家伙。倘若要我醉后失言,将自己的真心捧出来供以他人观赏,就如同是叫蜗牛或者贝壳什么之类内里柔软的生物,离了自己厚重坚硬的壳,把自己的伤口泡在辛辣的盐水,恐怕没过一天就会直接离开人世。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