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无眠至天明。
窗外的雨也终于停下。
我早早便下了床,收拾有些凌乱的家。
昨夜摔下楼梯,所幸并不严重,清晨想起拿药涂了涂,也没影响到正常走路。
只是后腰下方磕了块淤青,蹲下时总是隐隐作痛,行李收拾半半拉拉,不多时就要手伸到后面按一按,又心想等待会离开了,可能也要再吃一些苦头。
弄完一切后我给周末昼打了电话,本意是想问问他当初定我进组的事,但他大抵是在忙,电话并没有接通,我等了一会儿,也挂了电话,没有再打。
鹿鹿却正好来找我,小姑娘有些兴奋,因为再过两天便要正式进组,她也要跟过来,便打了电话,问我要不要她带些什么东西。
我摇头说没有,她却兴致勃勃,又与我说了许多。自那天我和她谈过,她便不再像之前那么沉闷,前些天顾及我在入戏,一直没怎么找我,现下戏要开拍,她也终于松了口气,一通电话讲了半天,直到我受不了了,才好笑地打断了她。
说来也不怪她激动,鹿鹿自从知道我接了这部戏后就异常兴奋,眼下要开拍了,更是觉得我要时来运转,不用在这个机遇万千的圈子里再次籍籍无名。
我却没说什么,一切都只笑笑糊弄过去,鹿鹿觉得我太冷静,还说了我几句,我却不好解释,因我也不知这部戏我还能不能拍下去。
毕竟得来的渠道不太光彩,在我知晓昨夜的事后,我无法再心安理得接受这一切。
“对了,林先生照顾你那么久,小枝哥,我们这两天请他吃个饭吧?”
鹿鹿年纪小,却很会做人,只不过这次我却有些为难,支吾了许久,连鹿鹿都有些奇怪。
“怎么了?林先生没空吗?”
“……”我苦笑,哪里是没空,只不过这有两个林先生,一个我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牵扯,另一个我也不知他现在在哪里。
更何况经过昨夜那么一遭,我实在是怕了,只想离的远远的,无法,也不能再沾上半点关系。
“林先生…有自己的事,“我仔细地措着辞,“我到时会好好谢他,吃饭就算了吧。”
鹿鹿“哦”了一声,也没再问,她一贯相信我,只是挂电话前又叮嘱了我一次,“林先生照顾你小半个月,小枝哥,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我点头应了,目光却又放空,她说完就要挂断,我却不知怎么又打断了她,鹿鹿问我怎么了,我犹疑了许久,才轻声问。
“鹿鹿,你还记得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周末昼给你打过一通电话吗?”
我并不是临时想起这件事,从昨夜我知晓他的身份后,身边的许多疑问,便都有了答案,只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去探寻,鹿鹿的这通电话来的凑巧,我本能地想要问她。
“记得啊,就你受伤那天。”鹿鹿虽不知我怎么提起了这事,也规规矩矩答了,我在电话这头半垂下眸,又继续问,“那时是你在电话里告诉周末昼,我受伤的吗?”
鹿鹿“啊”了一声,似乎也有些记不清,但过了一会儿,她又道,“没吧,好像是周导自己说的,一上来就问你怎么了,又有没有事。”
“怎么了小枝哥,有什么问题吗?”
我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听她说出来时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怔怔许久,才摇了摇头。
“没,”我收紧手掌,“没什么。”
电话挂断后我许久都未说话,只沉默坐着,又冷不丁想起那天我在巷口隐约看见的车。
那时我以为是林先生回来了,所以从医院出来后也有些担心,还怕他是不是生了病,才会大晚上的出现在那。只是问林先生时,林先生又说我认错了人,我也没有多想,现在看来,原来都是在诓我。
忍不住苦笑,心里却越来越闷。
其实不太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好像也不懂他怎么就住在了我的隔壁,借着一个“林先生”的假身份,这样照顾我,又从不敢露面。
只是这样的疑惑也只是一瞬就被扼杀,我告诫着自己,不要好奇,不要贪恋,纪明安下个月就要订婚,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无法再改变事实。
我能做的,且要做的,也只是远离他。
快中午时我收拾好一切,准备离开,临走时却有些犹豫,因我不知要不要带走那两盆花。
其实不带也没什么关系,毕竟再过两天剧组就要过来,但到时它们估计也就变成两盆道具,更不会再有人时不时给它翻一翻叶子,再晒一晒太阳。兴许又会随手放在哪里,如果哪天剧本需要,它们是不是又要被迫牺牲,或暴晒或雨浇,成了两盆光秃秃的枝桠。
想到就有些心疼,明明这样的猜想都有些离谱,我却莫名当了真,蹲在它们面前许久,还是决定一起带走。
只不过是两盆花,我告诉自己,并不是因为什么其他的缘故。
它们这样娇嫩,我只是不想看到花期都还没到,就这样凋零。
摸了摸它们的叶子,刚想要将它们搬离,就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声音。
我起初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我已经默认了今天只会有我一人,于是等到楼梯间都响起脚步声,我都没来得及开口询问,然后下一秒,便望着推开门的人怔怔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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