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送他们走后我便又是一个人。
我把门轻轻关上,又走到院子里将那两盆花抱起,低头摸了摸它还未开的花苞。
我对花草并不了解,林先生送这两盆花时也没说是什么种类,只是它的枝叶繁盛,一盆花里绿油油的,竟只有一个白色的花骨朵,看起来又十分可爱。
我想到也不由好笑,因为刚才我还问了宁闻也这是什么花,他却一脸莫名,说问他做什么,让我怎么不去问送花的人。
我彼时没有答话,心里却叹了口气。
心想我倒是有心问一问林先生,可惜林先生自送完花后就再未回过家。我等了两天,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本也有些担心,毕竟他天天都是那样早出晚归,我总觉得他的身体会扛不住,偏偏后来想了想,觉得他这样的人,兴许是出差的概率更大一些,便也稍微放松了些。
不过说起林先生也觉得巧合,最初我与他相识是因为周末昼的缘故,却不想他为人十分温柔热情,不仅时时照拂我,还总是担心我吃不好,时不时就给我送些吃的。
只不过…
我抱着花小心翼翼上楼,有些无奈地皱了皱眉。
只不过也不知是不是我们最初相识时,我给他造成的误会,他这些天三番两次地给我送甜食,偏偏我又吃不了,全都堆在楼下。
我想到楼下存放的那一大片,也觉得有些头痛,又心想哪天还是要找个机会和他说明了,省得再浪费他的心意。
宁城的天气没个定数,前些天下足了雨,这几天又热了起来,夜里十点多我去洗了澡,大概是花的时间长了些,出来总觉得心口不舒服,又闷的喘不过气。
本也没放在心上,哪知剧本看了一会儿就看不下去,皱着眉停下半天,却觉得心跳的越来越剧烈,什么事都做不下去。
索性站起来走了走,前天我把花从楼下搬了上来,便也小心伺候着,时常给它们换一换光照,又小心滋生蚊虫。伺候时摸了摸它的花苞,本还在剪它多余的枝叶,下一秒不知怎么一声脆响,紧接着四周便暗了下来。
我左右望了望,才发觉是停了电。
又想起宁闻也他们来时还说过一次,说怕这里电路太老,哪天就忽然跳了闸,我当时还心道不至于这么倒霉,哪知今天就正好被我碰上。
我不由揉了揉眉头,觉得自己也真是十足十的走运。
因为天黑,且外面也没有路灯,屋子里并没能照进多少光亮,我循着记忆里的位置往床边走,想要拿手机下去拨一下闸。谁知祸不单行,转身时不知怎么绊到了花盆,不过短短一瞬,我就“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花盆也随之四分五裂,瓷器碴猛地向我扑了过来。
有好几秒的时间里我是没回过神的,只觉得腿上一片温热,小腿以下更是钻心的痛,我努力弓起腰摸了一下,只觉得猝然生痛,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也是这时我才稍稍清醒,心里比之疼痛的更是紧张,因为我深知脚伤带来的后果,最直接的便是我半月之后的戏。
我很怕会影响到它。
大约真是心理作用,因为有了这一顾虑,我越发觉得忍受不了,背上也源源不断冒出冷汗,甚至即便已经掐着自己手心告诫了无数次的冷静,也无法真正地平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能稍稍动了一点,便撑着身体往床边爬,可每动一下又是刺骨的痛,咬着牙撑地许久,直到浑身都被冷汗浸透,才终于拿到了手机。
我长舒了一口气,先给120打了电话,又告诉了鹿鹿,鹿鹿被吓的不清,连问我伤的怎么样,又重不重。我按着小腿冷汗摇头,只说不清楚,又叫她不要慌张,直接去医院等我就好。
鹿鹿却似乎要被吓哭,声音都含着支离破碎的哽咽,我听着她的声音也不禁一笑,苦中作乐地逗她,“小姐,你再哭一哭,我都快好了。”
她边哭边骂我,说早知道就不放我一人在那住了,说来说去又骂起了周末昼,连带着安心让我在这的林序,全都没一个好东西。
我本来是真的疼的厉害,但也不知道是被她逗的,还是真的痛劲过去了,莫名其妙就笑了出来,好像也不是那么疼了。
不由安慰自己,大概真的没什么事,该是我小题大做。
我与她的电话一直没断,鹿鹿走的很急,到最后我又不得不劝她不要太急,开车也要慢点。我其实晚上本不想找她,但林序上周就出了差,一直不在宁城,我在这又实在没什么其他可靠的朋友,算来算去,最后也只能再麻烦她。
鹿鹿却不知道这些,只急急问我救护车到了哪,我有没有其他的事。因为怕她担心,我并没有说我还被花盆割伤的事,闻言只连连点头,哄她,“快了快了。”
大概有人比你更着急的时候,自己就反而冷静了下来,我一边叫她别慌,一边又叮嘱她待会儿联系下周末昼,告诉对方我受伤的事。
我心知这不是什么好消息,若我伤的重,短时间又无法恢复过来,那周末昼大抵也要把我换掉,不可能为我浪费全组的进度。可另一方面我又深知这件事周末昼有权知道,即便我伤重的概率是一半一半,我也应当让周末昼来做这个选择,也不能抱着万一的想法,去祸害人家的心血。
与她说话时,外面也响起救护车的声音,下一秒那边的电话也插了进来。我接了起来,向对方再次描述了伤势,又和他们确认了我的位置,最后不好意思地道了下歉。
因为深夜,楼下也早已被我锁了门,若要进来的话,恐怕要麻烦他们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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