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其实不知道纪明安的未婚妻是谁。
纪明安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即便婚期将至,也无人知道纪家女主人的身份。
鹿鹿也曾好奇问过我,大概觉得我也曾算是纪明安的枕边人,总该知道一些。可惜我性格木讷,也不会讨人欢心,和纪先生在一块四年,他周边的社交关系,我是半点都不清楚。
鹿鹿彼时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我已经与纪明安分手,只是嘀嘀咕咕,说对方真是好运。
我知晓她说的好运是什么意思。
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呆久了,身边就没什么正常的人,在她看来,纪明安这种位高权重又不爱出去乱搞的人,实在是少数。
我当时听了也不知要摆出什么表情,只能顺着她的话点头,说或许他们郎才女貌,确实是鸳鸯绝配。
如今真见着面了,才发现自己当初想的半点不错。
他们的确是天造地设。
她大概是有话要与我说,问我能不能去不远处的咖啡厅坐下,而我半是疲倦半是僵硬,便摇摇头,请她在这里讲就好。
她闻言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仔细地望了望我,小心翼翼地说,“是不是打扰你了?你看起来…有些累。”
她说这话的时候抬了手,小心地指了我一下,她手上的银光熠熠生辉,我的目光本能地跟随着她,又慢慢落在那枚熟悉的戒指上。
我想起那天在工作室初遇她的时候,也是因为这一枚戒指认出了她,只是她的手指纤细,本该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可能有些松,便被她挪到了中指。
我这样望着她,一时也忘了回话,她的目光随着我下看,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温柔地笑起来。
“是不是很好看?”她向我伸出手,让那枚戒指更清楚地落在我的眼前,“从家里取的,戴了好些天。”
她似乎也没想到我的注意力会被这个吸引,只是像把我当做了什么对玩具好奇的小孩,神情都很柔和,而我也深深凝望,又在几秒后强迫自己抬起头。
“好看。”我真诚地对她说。
怎么会不好看。
我当初为了这份礼物费尽了心思,又因藏着自己的私心,一直没有送出去。直到纪先生说要结婚,直到我那天无意进了一家首饰店,才让这对戒指终于不再蒙尘。
想想有时我也觉得人生际遇太过巧合。我本来准备这对戒指是想送给纪先生和他的有缘人,后来自己动了心,就偷偷把这对戒指又藏起来,希望纪先生永远都不要再看向别人。
哪知道兜兜转转,这份礼物最后还是送了出去,我想起曾经为此雀跃心动的无数天,苦笑着退后了一步,问她来找我有什么事。
今非昔比,再留恋过去也是无用,我一时想到那天夜里我朦胧看见纪明安的时候,也忘了看他手上有没有戴这枚戒指。
但下一秒又恍过神,他戴或不戴,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问完之后便在等她的回答,我其实能猜到一些,她也收敛了些神情,说是我那天走的匆忙,她又被送到了医院,一时没法来找我。又听说我最近正忙,怕打扰到我,才拖到了今天。
她说完后我点了点头,叫她不用放在心上。
我因外婆的缘故,自小便学了许多急救的法子,救她虽然是碰巧,但也是好运。
总归没有出事就好。
她闻言也笑了笑,本想要再说些什么的,却又微微愣住,然后拉住了我的手腕。
“脸色怎么这么差?”她精致的眉毛皱起来,下一秒又径直抚上我的额头,惊呼,“好烫。”
我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她一改温温柔柔的模样,雷厉风行地拉起我,“怎么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我哑然,“…没事…”
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她都没给我拒绝的机会,就把我强硬地拉到外面,于是等我在医院输上液的时候,我还浸在她的余威里,半天都没回过神。
我怔了好久,才想起向她道谢。
“谢谢你。”彼时我正躺坐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她坐在我的旁边,把我的被子仔细掖好,闻言又望了我一眼。
“我看你也不小了,怎么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她叹了口气,说本来还怕自己来找我是唐突,没想到还是正巧,不然按我这迷糊性子,要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发了烧。
我听完却很羞赫,也不好讲是一时愣住,才会这样迟钝,只小声道,“我平时不会这样。”
我父母在我十二岁时便双双去世,外婆又在之后因病住进医院,我虽性格内向,但也不是四体不勤,什么都不会的人。
她听我说完没再说什么,只是神情却是不信,我也不好解释,因我与她关系尴尬,我说不准…她是不在意我,还是不认识我。
才会对我这样好。
“我是季枝。”但我还是提醒了她一下,她是纪明安的未婚妻,又在江城…与我有那样的渊源,虽然我也救了她,但她实在不用对我这样。
我往后靠了靠,平静地低下头。
我希望与他们的关系能够再纯粹些,又或者,不要再有瓜葛。
“我知道啊。”她倒是没什么反应,还笑了笑,“我要不知道你是谁,那我还怎么找你。”
她这样说我反而愣了一下,因为她半句都没有提起在江城的事,我本想还要再问她,她却“啊”了一声,指着自己道,“我都忘了介绍我自己,我姓容,容苑心。”
我怔住,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的姓氏并不常见,而我也恰好认识一个与她名字极为相似的人,叫“容沛心”。
“容沛心…”我心里泛起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问,“容沛心…是你什么人?”
“我大哥,”她笑了笑,“说起来你们应该还认识,他是你上部戏的投资人,你们还一块吃过饭。”
“我前两天和他说起的时候他也愣住了,和我确认了好几遍才肯相信,也是缘分,没想到我们这么早就扯上了关系。”
我却好久都没有说话,我一直以为当初谢平说的“纪明安亲属”是指他的未婚妻,如今看来却是我搞错了,那个人…从始至终都不是她。
护士在此刻敲门,叫我的亲属下楼缴一下费用,我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她说了声“就来”,我才连忙拉住了她。
“不用,我叫我助理过来,您别忙了。”
她既不认识我,便是不知道我和纪明安的关系,我又怎么能借一场意外事故,来伤害她的好心。
“没事,”她拍了拍我的手,又自言自语道,“怎么还不来。”
我没太听清,只是想着不要再麻烦她,可是又不知道要不要直接说出我和纪明安的关系,正在踌躇间,她接了个电话,松开我往门口走去。
“出电梯后右转,再直走几步。”她的声音有些轻,不一会儿,电话里也传来几道回音,我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但还来不及反应,电话便断在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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