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鹿鹿不知什么时候被叫了过来,在外面小声敲我的门。
浴室里的灯没开,一池的水冰凉,我用力喘了两声,但还是没能说出话。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鹿鹿小心翼翼走进来,把换洗的衣服放到外面,我听她窸窣的动静,咳了两声,终于从嗓子里溢出声音。
“…纪先生呢?”
“已经走了。”她小声道,又说,“小枝哥,你先洗个澡换下衣服吧,我带你去医院。”
门又被轻轻带上,我茫然地坐在浴缸里,一时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
后来又过了好久,我终于把自己收拾完出了门,鹿鹿在外面等我,听见声响猛地站起来,踌躇不安地望着我。
“麻烦你了。”我朝她点了下头,声音沙哑。
我知道这个点折腾她一个女孩子有多不方便,但我也知道我需要去一趟医院。
我怕我身上的药不止是催情。
“没事没事,”她急忙摇头,又欲言又止,“小枝哥,你和纪先生…?”
我猜她已经看出了什么,更遑论是纪明安叫的她来,但我精疲力尽,实在是无从解释,只能偏一偏头,说一句,“意外。”
她不再多问,只是走过来扶住我,她从毕业起就跟在我身边,情份不同旁人,下电梯时我听见她抽了抽鼻子,很小声地说,“你就不能…”
“什么?”
她没了声音,转过头用力停了几秒,才说,“没什么,你口罩戴好点,不要被人看到了。”
我笑了笑,没有再去追问。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但这句话显然不适合再说出口。
纪明安要结婚了,于情于理我都该理他远些。
今夜是个意外,也是我心里丑陋不堪的欲望化身。
应该不要再提起。
鹿鹿不知哪来的关系,车直接驶向了江城的一家私人医院,我被放下车时她仔细检查了我的穿戴,确认我没露出一点痕迹后,才给我开了车门。
她做事一向细心,只是一直板着脸,我有心逗她,讲了几句笑话,她都充耳不闻。我正苦恼,下一秒却接连不断咳嗽,走到医院门口时更是双眼发黑,几乎要软腿跪在地上。
鹿鹿忙扶住我,门口的护士也急匆匆朝我涌来,我趁着空隙对仓皇的鹿鹿摇了摇头,叫她不要担心。
我下午就发了烧,又被这药一激,估计受了寒,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我被推走做了检查,鹿鹿一直紧跟着我,好在之后医生说并没有什么事,但最好在医院观察一夜,等明天再离开。
我本觉得没必要,鹿鹿却坚持让我留下,但我大小是个艺人,也怕被人认出,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鹿鹿却两眼一瞪,说,“你又不红。”
我被她堵的一哽,不由讪讪地低下头,臊着脸急忙跟护士去了病房。
第二天要离开时,却没想到有人先来找了我。那会儿才刚刚九点,我一抬头,便愣了一下。
“谢导?”我从病床上坐起,手上还挂着一瓶快结束的吊水,谢平面目难得和善,朝我压了压手,叫我别动。
又朝鹿鹿说,“小姑娘,我来时忘买个果篮,你能帮我去看看吗?”
鹿鹿显然没想到还有人这样猖狂,探望病人果篮都要病人自己去买,我额角抽动,看她干站着不动,忙朝她使了个眼色。
“哦,哦,”她这才反应过来,懂得谢平要和我谈话,连连点头,“好的,我这就去。”
门被关上,我正色朝谢平望去,我昨晚到医院时便和他去了信息,说因发烧要请半天假,他也允了,不知现在怎么又突然过来。
“医生怎么说?”他却和我拉起了家常。
我虽疑惑,却也规矩回道,“没什么事,待会就可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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