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求证似的看向季玄:“多亏了季师兄,我才能从那边跑出来。”
他话音刚落,季玄扯下了最外层的斗篷,黑色衣料落地的一瞬间,这些时间总遮在阴影里的脸终于得以窥见天光。
许是太久不见光的缘故,季玄的脸很白,到病态到惨白的那种。沥青离他最近,在季玄摘下斗篷的时候,他看到了季玄脖颈上藏得很深的红色痕迹。
沥青眸色一动,季玄带他北上的这段时间里,每天晚上两个人都住两个房间,他也知道每天晚上季玄的房间都会进去一个人,却不知道两个人都在说或者做什么事——实在不是他想偷听,只不过两个人住的客栈档次不够,隔音效果不太好,他经常能听到隔壁传来的含糊的说话声。
可是现在季玄脖子上出现了红痕?沥青仔细想了一下,确定他把季玄从灵牢里救出来那天晚上对方脖子上没有这么个印记。
他正满脑子都是“不可说”的念头,洛无脸色几变,最后叹了口气:“真的是你。”
季玄低下头,他余光瞟到一边孟笑似乎松了口气,重生这么久了,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他心里头一次没有了愧疚欠补。
他心想,我们终于两清了。
——
殡州。
这里常年被一股黑色的雾气笼罩着,光线模糊到看不清眼前一寸的距离,偏偏这里的居民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每天生活在这片黑雾里,嬉笑哀乐跟外面的人没什么两样。
季如松扔下一众人独自走进城主府,这里的人提前收到命令,客客气气地将他迎了进去。
他现在看起来兴致实在算不上高,一张脸冰寒不已,让人只看一眼就觉得窒息。
刘意得等在会客厅,看到他,露出一个算不得真诚的笑:“季老弟来了,坐!”
季如松淡淡瞥了他一眼,坐在离刘意得不远的一个位置。
两个人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盟友,也算对对方的脾性有一定了解。刘意得知道自己这位小兄弟是不开心了,也不去触他的霉头,只问:“我要的人,你给我带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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