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刘意得瞒着修仙界想要将殡州转为灵城,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
不知道是不是季玄的错觉,这段时间,他总感觉有人跟踪自己。
无论是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走路喝水的时候、甚至他跟洛无他们聊起如今宁海局势,他都能感觉到不知从哪个方向望过来的灼热视线。
这感知太过真实,但他每每想找其中源头的时候,却不知从何找起——那视线像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他能感觉到对方总盯着自己的脸,但他每回去找那双眼睛,被盯的又好像变成了后脑勺。
这段时间他一直为这件事所困扰,再加上之前孟笑回来以后跟他说的,他感觉自己头不是头、腿不是腿的,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好像整个人都染上了神经质。
今天晚上,他回到房间,发现自己床头上换洗的衣服被人动过——衣服倒还是如他离开时那样整齐叠着,只不过上面多了几个褶皱,左右袖子上下的位置也放反了。
他仍然感受到来自不知哪个方向看过来的视线,心中微恼。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语气还算平和:“阁下也盯了我这么久,若有什么事直说便是,何必藏着躲着,像个偷窥小姑娘的纨绔?”
空气中传来一阵笑声,不过一瞬,季玄身前就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衣、脸戴面具的男人。
他想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话,哈哈大笑,又倏然停下:“想不到东离太子对自己的定位还挺清楚,只不过若说本座是纨绔——本座活了这许多年,可还没见过修为能达到我这个地步的纨绔。”
季玄看到来人,面色一僵:“……是你?”
他微张着口,嘴唇颤抖,一个名字卡在他喉咙里,呼之欲出。对面的人看他口型就猜出来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面具后的脸冷了下来,声音也带着寒气:“覆水魔尊,太子别认错人了。”
季玄面上难堪一闪而过,他语气喃喃不可置信:“真的是你,那日我在幻境中看到的不是假的?”
覆水魔尊冷哼一声:“太子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只是听您这话里的意思,多年前你助我入魔,现如今心中竟也还记挂着我,得此厚爱,令我心下难安啊。”
他那句“助我入魔”中嘲讽的意味实在明显,季玄贵为一国太子,哪曾受人如此对待?然而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目不转睛盯着面前一袭黑衣看不见面目的人。许久,他缓缓阖上眼,像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又像了却了一桩心愿。
他声音极低,语速轻缓:“我不会让那件事重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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