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色不敢扰乱他思绪,默不作声地半跪在一边。孟隋走了两个小圈,突然停住,他转过身看后面的女人,说:“此番父亲重病,锦州城群龙无首,大哥又不肯接手锦州城,宁海一役,恐怕是要我亲自过去一趟了。”
薄色压住心里的讶异:“主上之前不是不打算去的吗?”
孟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露出一个跟孟笑有七八分相像的、薄凉中又带着几分算计的笑:“可有些事,我留在这锦州城中,便不如在外面好动手。”
——
孟笑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再见到孟隋。
因为孟行昏迷的原因,锦州城内的大小事务都交由孟隋打理,他平日里忙得很,前几次看见他的间隔时间也并不短。孟笑原本以为自己要隔个半旬时间才能见到孟隋,却没想到在他跟孟隋闹不快的第三天晚上,那人就又出现在了他面前。
不过也好,倒省了他等人的时间。孟笑轻触了一下覆在手腕上那根断了的锁灵链,在黑暗中不明显地笑了一下。
房内虽暗,但对修士来说,却不是真的什么也看不到。孟笑也是在恢复灵力以后才知道之前与孟隋在这里对峙对自己有多不公平:对方可以将自己脸上任何一个轻微的表情收入眼底,而他却只能通过孟隋的语气变化去猜测对方的心情。
现在他灵力恢复,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人脸上复杂的神情,觉得有些可笑。
他并不打算这么快暴露自己断了锁灵链这件事,还像前几次孟隋来的时候那样:“你又来做什么?”
孟隋苦笑了一下:“如果我说,这两天我思来想去,觉得之前的事是我做错了,想来认个错,大哥信不信?”
孟笑自然是不信的,不仅不信,他还有点怀疑来的人是不是真的孟隋,毕竟他那个便宜弟弟哪怕在前世毁他灵根的时候都没有觉得自己错了,而现在只是对他用了锁灵链。
孟笑的语气可谓是一点儿也不客气:“说吧,你这次是想做什么?还是说计划有变,想把毁我灵根的日程提前了?”
孟隋面上难堪一闪而过。
他承认,在等待孟笑回来的时候,他是有想过如果大哥执意要走,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毁他灵根,把他囚在自己身边,除了自己谁也不见。
但等到孟笑真的回来了,哪怕他看自己不顺眼,有事没事都习惯嘲自己两句,他却再没敢动那样的心思。
他的大哥,是该像太阳一样活着,明朗恣意受众人仰慕的;而不是为了某些人的私心就委屈地活在阴沟之下,失其光辉,败其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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