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北无语：“你连我是有什么事情找你都不问就这么说。”
“因为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幽兰放下了手中一直心疼地捧着的大个水晶球，“如果你有能够看到未来的能力，你会是什么感觉？”
沫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变了，不过还是思考了一会儿，回答：“不知道，这种能力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过，我觉得也不希望有。”他可能，有点理解幽兰的意思了。
果然，幽兰说：“我其实也不希望，我有这个能力。但是因为有这个能力，在某些时候我必须做些什么才觉得对得起自己看到的。可是，有时候清楚地明白，自己做的事情什么都不能改变。我知道有时候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是最好的，可是又忍不住再看一遍已经看到过的事情。”
他叹了一口气，“在我年幼的时候刚发现自己有这个能力是很雀跃的，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可以比谁都厉害，比谁都活得好。的确，我做到了，一部分。随着年龄增长，看到的越来越多，我却越来越少利用这种能力。水晶球也只拿了最小的一个在身上……可是事与愿违，有些事情即使我自己不去看，也会在不经意间看到。就像这次的事情……”
沫北没有说话，一直听着幽兰说着这些。他没有这种能力，不能明白幽兰的矛盾和痛苦。不过，光是这样听着他也能体会一二。就像，他和冥修拥有禁术书一样，宁愿什么都没有，做个普通人。有时候心底也会有这样的唿声，只是一直被死死地压抑住了。告诉自己，你已经不普通了，没得选择。
“是我们太强求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最好把你完全撇离整件事情，让你看着，但是不问你，不牵扯你是吗？”
幽兰笑：“是啊，我一直说了，我想当一个旁观者。”即使，没办法真正做到。
“我明白了。”沫北轻笑，看着桌子上面的水晶球：“要不要赔给你？不过，我貌似没有那么多的资产。”
幽兰又苦了脸色：“算了吧，这也是我自己惹的。而且这些水晶……”他摆摆手，“算了。”
虽然是他收集的水晶球，其实也不过是爱好而已。每次触摸到这些水晶球，甚至是触摸到水晶的时候他都不怎么自在。所以，在无际城之后他没有跟过去——那么大的一座水晶宫，天知道他如果跟过去会看到什么自己不想看的东西。
现在这样就好了，对这些水晶球他说不定是又爱又恨的。糖糖虽然可爱，还不至于把他迷到这种程度。心疼是真的，苦楚也是真的，可是，心里面也许是带着一点点雀跃地看着这些自己辛辛苦苦收集到的水晶球变成一堆碎片，躺在那里。这也算是让自己心里已经难以承受的沉重以这种特殊的方式释放出来。
沫北耸肩，没有坚持。
他们聊了些简单的事情，又说到了糖糖和才子身上。沫北摸着下巴怀疑：“我总觉得糖糖长高了，而且瘦了。”
幽兰拖着下巴，精致的尖下巴在洁白如雪的蕾丝映衬下更加美好：“嗯，或许是真的。”他想了想，“才子的变化也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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