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韧定定地看着他,桃花眼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凌厉和威严,语重心长地说道:“宫袂虽然平时看上去嘻嘻哈哈的,好像什么事都不会过于介怀。但是他对于感情的态度,一直小心而慎重。由于年少时的一些经历,他在遇到你之前,从来没有让任何一个人走进自己的生命。如今他认定了你,就是已经在心里把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在设想好所有恶果之后,他还是冒着被你伤透心的风险,选择一条路走到黑,那就是你在他心里,值得被这样对待。”
景燃怔了怔,背脊发僵,几次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意识地把唇线绷得更紧。
“我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知道,他对待这份感情有多郑重。所以,景先生如果不是真心喜欢他,我倒宁可你能明明白白地拒绝他,而不是打着济世博爱的招牌,来糟蹋这份纯粹的爱意。据我所知,景先生心里,还有沈总吧?”
“我……”景燃握了握拳,垂眸说道,“沈总已经和老板在一起了,我和沈总……是不可能的。”
梁韧轻声嗤笑,眼中泛着冷意,“有人说过,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我认为这种说法,可耻极了!”
景燃猛地抬头望向他,眼里带着一丝惊慌。
梁韧目光郑重地和他对视,沉声说道:“被爱的人也许心安理得,但是对于付出的一方来说,每一份掏心掏肺的感情都是弥足珍贵的。你有权利拒绝接受这份心意,但是你没有资格利用它。明明心里还有别人,却能和另一个人接吻做爱,情意绵绵,你不觉得自己恶心么?”
景燃被问得哑口无言,除了老板之外,这是第二个,让他由衷感到心虚和自惭形秽的人。
梁韧看着他这样的表现,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我很希望你刚刚能义正言辞地反驳我,但是你没有。景先生,如果您下次还要过来的话,请在来之前想好自己此行的目的吧。好了,言尽于此,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饭。”
景燃脸色有些发白,整个人都显出一股颓唐茫然的气息,他愣了几秒,才神色恍惚地回站起身来,“不麻烦了,今天多有打扰,我先回去了。”
他说着,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支中指长短的药膏,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涩声说道:“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他吧。”
梁韧点点头,看着景燃同手同脚地走出了大门,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拿起茶几上的药膏仔细看了看,有些哭笑不得,“被说成这样了,还不忘把东西留下来,却偏偏看不清自己的心思,还真是……”
宫袼全程没有说话,只是坐在边上欣赏着他家小东西难得的霸气侧漏和咄咄逼人,这时候从侧面轻轻把小东西搂进怀里,抽走他指尖的药膏,随手扔回到茶几上,不耐地说道:“蠢货一个,怪不得宫袂喜欢,傻到一块儿去了,能没有共同语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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