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夜幕降临的时候，凡界城镇一片灯火通明，远远望去千家万户的亮光映亮了整片夜空。虽说如今的凡界并没有宵禁一说，但夜晚总是显得比较安静的。可今天，为了庆祝上元佳节，他们不约而同地在自家门口挂上了最明亮的灯，街上也是人头涌动，欢笑声不断。
“师尊，你看凡界这样子是不是很美？”青年踩在黑色巨剑上，褐眸里装的都是映落的灯光。他眺望着远处的灯火，面部曲线柔和得不可思议。
“嗯，很美。”顾子非先是看了一眼他柔和的面部曲线，这才随他一同望向了远处的灯火。他虽然在现代看多了灯红酒绿的夜晚，却依旧觉得这古香古色用灯笼点缀的夜色也很美。
不同于现代沾染上迷醉危险的夜，凡界用这般脆弱的灯笼点缀的也却越发显得难能可贵。确实很美，不过于他而言却一样地只可远观不可触摸。
“师尊，这个，送给你。”青年别别扭扭地，眼中映落着璀璨的灯火，却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只看上去做工颇为粗糙的白色花灯。
这凡界关于上元佳节的传说啊，还有一个。
这传说中的上元佳节，有情人之间都会亲手做一个天灯。天灯内篆刻自己的名字，当把天灯送给自己的爱侣之时，寓意着将自己也送给了爱侣。
顾子非微愣，他无意中听说过这个传说，只是没怎么放在心上。他没想到······他低下眼去，目光落在天灯上。
这是一只纯白色的天灯，糊的地方还是有皱皱巴巴地，看上去也并不那么完美，完全不能跟青年当日送给他的那盏幽冥鬼灯相比。
“师尊，不喜欢吗？”见他迟迟不接，只是直直地看着，青年便忍不住开口了。这只天灯他糊了很久了，这只是最成功的，其他的根本就不能拿出来见人。
“喜欢。”顾子非这才回神，接过青年手中有他小半个人大的天灯，微微有些迟疑。
传说中，若是你喜欢这个送你天灯的人，又没有及时做回赠的天灯，那便跟他一起点燃他做的天灯。这是最好的回应，寓意你亦将赋予自己的心。
“一起点吗？”虽然稍稍迟疑了一会儿，顾子非还是捧着天灯看向了身旁的青年。
“好。”青年点头，眼底除了映落的千家万户的灯火以外，里面还倒映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你来点。”得到青年的回应，顾子非也只是轻捧着，眉眼低垂间是难得的温柔。
他不敢抬头，生怕看见青年眼里的那个自己。那么陌生，他有点难以置信。但却不得不承认，那确实就是他。
“嗯。”青年点头，唇角勾起的淡淡笑意。他弯下腰来，小心地靠近着那盏看起来便有些脆弱的白色天灯。
虽然看上去有点脆弱，但白色天灯还是很耐抗。闫旭微笑着指间点起莹莹的白光，他指尖轻碰灯芯的时候，天灯内便窜起了一点白色的火苗。
白色的火苗很快便升腾了起来，映亮了整个大天灯。白色的火苗窜动，顾子非微怔，能够感觉到捧着天灯的双手都热了起来。
“师尊小心些，我用的是灵火。”闫旭见状，却是小心地用双手包紧了那双捧着天灯的白皙双手。
顾子非不由又是一怔，比起天灯那点微弱的火苗来，小徒弟包裹着他双手的大手更暖和，像个大火炉一般。
“我没事。”他又不是什么小孩，身上又有灵力加持在，这点灵火又有何惧？
“师尊啊，我做的天灯漂亮吗？”闫旭没有要放开手的意思，他只是顺势同顾子非一般望向了他们两人一同捧着的天灯，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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