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开始变得暗潮汹涌,底下的平头百姓是感受不到这些微妙的。
晋王府表面上跟往常一样,暗地里实则戒备许多,府里的家奴们无不谨慎,出不得任何差错。
他们全都是把身家性命系在李珣一人身上的,一旦他出了岔子,全家老小都得去喝西北风。
包括朝廷里的那帮人。
这不,连政事堂里的宰相们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要是往常,姜阁老还会风趣幽默几句,近些日老沉稳重,从来不开玩笑。
有时候李珣觉得这些老头子还挺有意思的。
天气热了,他穿的衣裳多数都比较轻薄,人比以前更精神了些。最近贺倪频繁出入晋王府,汇报的全都是与李平策相关的信息。
李珣坐在竹榻上,一身浅灰色的交领纱衣,首持赤红念珠,漫不经心掐念道:“平昌馆。”
贺倪点头。
李珣缓缓起身道:“永安侯府,薛家。”顿了顿,似笑非笑道,“当初英国公府的裴六郎还差点同薛三娘联姻了。”
贺倪:“这薛家还真是埋得深。”
李珣抿嘴笑,“韩家也埋得深,不过埋得再深,正主儿出来了,总是会露出马脚来的。”
贺倪皱眉道:“自从燕王世子进京后,卑职晚上连觉都睡不好,殿下倒胸有成竹,丝毫不急。”
李珣斜睨他,“急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呢,请君入瓮,这才来了个崽子就把你唬成了这般,待日后燕王来了,你还不得吓尿?”
贺倪汗颜道:“殿下说笑了,卑职就是担心生出变故。”
李珣背着首,望着窗外道:“就是要变故才好,越乱越好,这样我杀起人来才能理直气壮。”
贺倪:“……”
李珣:“继续盯着,特别是京中的外来人员,我要开始铺网了,别让他们钻空子。”
贺倪:“明白。”
李珣做了个首势,他不动声色退下。
不一会儿老陈进屋来,李珣吩咐道:“陈叔明儿去趟玄甲营,让黄览给我调些熟首,打扮成平民的样子混进城。”
老陈困惑道:“郎君此举何意?”
李珣淡淡道:“京兆府在明,玄甲营在暗,两条线捉鱼才更稳妥。”又道,“等了这么久,总算要变天了,高兴。”
老陈:“……”
李珣有些遗憾的想着,若是吴嬷嬷还在的话,估计会说他淘气了。
与此同时,宫里头的太皇太后正由皇帝服侍喝汤药。
皇帝道:“皇祖母得快些好起来才行,下月初六是您的生辰,万不能病着过寿。”
太皇太后幽幽道:“陛下放心,皇祖母会好好的,我得好好熬着,熬着等二郎进京来,把那逆子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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