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因为管理局之前
因为管理局之前, 从来没发生过灵刻体被移动的事情,所以灵刻体一旦封存在哪里,管理局是不会再特别注意的。
倒是给了那人可乘之机了。
沈枝枝想了想又问道, “我的灵刻体, 是什么时候丢的?”
“据算法统计,好像距你第一次离开这个世界之后没多久, 就不在原位置了。”
沈枝枝有些诧异, 丢得竟然有这么早?
不知等了多久之后,沈枝枝听见翠鸟欣慰道,“锁定了,你快准备好,可以再次进入世界了
”
它话音刚落, 一阵晕眩感向沈枝枝袭来。
稍微适应了之后, 她再次睁开眼。
冷,极致的冷, 自周围一点点地渗入骨头缝儿里。
周遭有些昏暗, 且很静。
即便是这样冷,但情势不明,沈枝枝不敢贸然发出动静。
她甚至不敢睁开眼睛。
她稍稍听了一会儿, 完全感受不到周遭有活物的存在, 这才敢悄悄地睁开眼睛。
她发现自己规规矩矩地躺在一张十分华丽的大床上,将她安置在此处的人, 似乎还怕她冷,给她好生地盖了一层被子。
沈枝枝起身感受了一下,身上没什么不适的感觉。
她又试着推出一掌,丹田处空荡荡的,看来是上次透支了太多的灵气, 需要好一阵子才能再恢复了。
沈枝枝掀开被子走下了床,她没有穿鞋子,可地板的触感竟意外地柔软,随着她的动静,屋内忽然齐刷刷地亮起一排宫灯。
沈枝枝被这阵仗吓得动作一顿,她这才看清楚,这间屋子,富丽堂皇,雕梁画栋,颇有些奢靡。
就连那一排亮起的宫灯,竟是夜明珠作芯,黄金作底。
整个大殿内铺着柔软的毯子,行走间没有任何声响。
不得不说此等情景,倒真有几分金屋藏娇的意味。
沈枝枝找了一圈没找到鞋子,只好赤脚走了出去。
她在意识海中问道,“距离我上次弹出世界内,过去多久了?”
翠鸟回道,“将近有三个月了。”
沈枝枝稍稍感叹了一声,“竟然过去这么久了。”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了些小雨,雨势很小,雨丝绵密。
沈枝枝走了出去,点点的雨落在她发梢肩头,有些微微的凉意。
迎面走过来一个人,看身形是个不认识的人。
沈枝枝走上前想问他此处是哪儿。
那人抬头,冷不丁地瞧见了沈枝枝。
沈枝枝的“请问”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见他面色忽然变得惊恐,“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他边喊着边拔腿逃窜了开来。
沈枝枝,“
”
老伙计,你很不幽默啊。
她看起来就这么吓人吗?
沈枝枝走到池子边望了一眼,水中倒影的女子肤若凝脂,眉如远山,唇不点而朱,怎么看都和鬼没有半点关系。
沈枝枝看着看着,忽然觉得不对劲,这红衣裳是谁给她换的,她不记得自己有如此招摇的衣裳啊?
沈枝枝收回视线,继续走着。
天色渐暗。
一路上,继吓跑了第三十三个人之后,终于等来了一个她熟悉的人。
那人还一身颇有些老成的玄色衣袍,隔着雨帘子,定定地站着,望着她的眼神,也带着满满地难以置信。
沈枝枝开始琢磨自己这样是不是把他也给吓到了。
沈枝枝本想让他再接受一会儿,但雨势渐大,落在身上委实有些许的凉意。
她只得开口唤了他一声,“赵遇。”
她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这样唤他。
他眸子似乎颤了颤,终于回了神,飞奔过来拉住了她。
他眼中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亮晶晶的,“阿姐,真的是你。”
沈枝枝还没来得及点头,便被他按进了怀中。
沈枝枝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是我。”
他听了这话,如同一个孩子一样在她的肩膀上拱了拱,不问她为何变成这样,也不问她是怎么回来的,只低声道,“阿姐别再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沈枝枝自然是满口保证的。
她说完,他忽然抬起头细细地看了眼她的神色。
这种话从前不知说了多少遍,沈枝枝自然是毫不心虚地回望。
赵遇细细望着她的神色,忽然了移开视线。
他自嘲的笑了笑,忽然瞥见她裙下露出的那一抹莹白的足尖,眉微微拧了一下。
下一刻,沈枝枝便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一路上,再没有人敢抬头看沈枝枝一眼。
她心中有些奇怪,“这地方是哪儿?”
“宫中。”赵遇道。
宫中啊,他什么时候回来了?不恨他父皇母妃了吗?
沈枝枝直觉不该让他亲口说这些,便忍住没问。
余光瞥见和他玄色衣袍纠缠在一起的,是自己身上那火红的轻纱,沈枝枝低头仔细瞧了瞧,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似乎是嫁衣的服制。
她终于忍不住道,“我身上这衣裳,瞧着似乎不是寻常穿得衣裳?”
赵遇的神色未有任何异样,他垂眸瞧了沈枝枝一眼,又淡淡地移开视线,语气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阿姐之前不是说想要嫁人吗,我便为阿姐寻来换上,了却阿姐心愿。”
沈枝枝听得脸一红,她哪里说是想嫁人,她那时明明只是随口夸了一句嫁衣好看。
沈枝枝低头只顾着嘀咕,便错过了赵遇眉梢划过的那一丝浅笑。
赵遇抱着她走回了她方才醒来的那个大殿。
殿中的夜明珠依旧亮着,他将沈枝枝轻轻地放到了榻子上,然后蹲下身子,握住了她的脚踝。
他的指尖滚烫,沈枝枝下意识轻轻挣扎了一下。
他低声道,“别动。”
紧接着,他便撩起衣摆,将沈枝枝的脚包裹了进去。
他轻轻地擦了擦。
沈枝枝被他这举动惊着了,见他还要去捉另一只,忙朝别处躲了躲:
“别这样,你衣裳都脏了。”
他静默了一瞬,“不脏的。”
“不擦干净,阿姐会着凉的。”
沈枝枝拗不过他,只得道,“那还是拿个别的东西擦吧。”
他转身拿出了一张帕子,沈枝枝忙将帕子夺了过来,“我自己来,自己来。”
那帕子触手温软细密,怕是上等的绸缎制成的,这样用确实有些浪费。
但沈枝枝怕他再用衣裳给自己擦,一时管不了那么多。
再回来之后,赵遇还是那个赵遇,但沈枝枝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沈枝枝不太能明白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她囫囵地揣测着:难道是到了叛逆期?
沈枝枝正想着,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唤,“殿下。”
赵遇应了一声,那人便低着头走了进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一沓折子放到了外间的案几上,便又低着头走了出去。
“你平日里都是在那儿处理公务的吗?”
赵遇摇摇头,“只是偶尔。”
方才那小内侍轻车熟路的模样,倒真不像是偶尔。
沈枝枝不点破,她想问问她是怎么在这儿的,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她有点儿心虚。
毕竟她之前骗他是自己要出远门,她还想得好好的,再回来就跟他说出远门回来了。
赵遇那么单纯一定会相信的。
结果她不仅死翘翘了,还被抓了个正形。
赵遇都没问她为什么骗他,自己也不好再开口挑这个话头。
沈枝枝如今这身体睡了这么久,这会儿正是精神抖擞的时候,她刚想干点什么,外头便传来一声响动。
那声音很小,但沈枝枝还是听清了,外头是一个女声,正跟守门的内侍好好商量着放她进去看看。
内侍表示很难做,让她不要为难自己。
沈枝枝疑惑地望向赵遇。
赵遇解释道,“她来见你的。”
“见我?”我在这宫中还有故人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沈枝枝刚要出去,便被赵遇拦下了,他起身去柜子里给她拿了一双鞋,然后欲蹲下身子为她穿上。
沈枝枝忙将鞋子夺了过来,“我自己来,自己来。”
她麻溜地把鞋子穿上,然后没敢再看赵遇,起身走了出去。
外头站着的女子瞧见沈枝枝出来了,愣了一瞬,随即眼眶有些湿润,“我听宫中在传你醒了我还不信。”
沈枝枝瞧着她的脸,倒是有几分熟悉,但她不认识她啊。
“你是
?”
“我,周绿呀。”
沈枝枝又细细瞧了瞧,眉眼之间确实是周绿的感觉,可周绿不是个和小枝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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