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么老半天了, 该走了吧!
她伸出爪子在小安左手挠挠, 又换到右手挠挠,像个撒泼的小媳妇儿, 不依不饶地骚扰着小安。
回过神的小安只好依着她,转身推开门。
“嘘——”
门外一层叠一层挤满了人头,见她开门,全都整整齐齐用食指抵住唇边,挤眉弄眼地示意她不要出声, 又指指里面两个人,生怕惊动了他们。
“小安,”步难书突然回头,四下看着最后才锁定到正在开门的小安身上,他的神色在透过窗户的日光掩映下看不清,“你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不似平常清越泠然,微微沉下去,话尾拖了一点音,在空旷的室内旋转着,混进一丝不易察觉的孤单意味。
被这突然而来的声音击中,小安单手扶着门微愕一瞬,眼前一大群苦瓜脸惊恐地对着她齐齐摇头,场面十分滑稽,她只好扬起笑脸遮掩过去。
“没有啊,”伸手合上门,把偷听的弟子们关在门外,她放大声音提议,给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我只是觉得里面闷得慌,不如我们出去外面找个地方慢慢叙旧,你看怎么样?书书。”
门外刚松了一口气的弟子们闻言,八卦的心思都歇了,连忙作鸟兽状散,生怕走得迟了被逮个现行。
小安最终还是没走成,在步难书的要求下,与他们一起到后院找了个有桌椅的六角亭子坐下,默默抱着葵苒缩到边边角角充背景板。
“说吧。”步难书静静坐下,眉眼微垂,伸手把玩着那只精巧的卧鲤桃瓷杯,长而白的手指轻轻碾过杯沿,像个无心听讲的差生,但若是多看几眼,就会发现他后颈处绷的直挺。
公仪霖怔了怔,才语无伦次地开始讲。
外甥没说讲什么,他也不敢问,只好零零碎碎讲他姐姐的事,很多次讲着讲着又倒回去重讲。陈年旧事、大事小事,一点一点从泛黄的记忆里刨出,分明沥干了水分,却逼得他眼中漫起一层又一层潮湿的雾气。
那些无意义的小事被他反反复复提及,一旁的两个人却都听的认真,不敢出声打断。
小安瞧他讲着讲着,两行清泪自面颊垂下,不由得伸手去握步难书的手,将他攥的紧紧地,不敢放开。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谁又敢说,今日不是往后的寻常呢?
等公仪霖讲得差不多了,步难书将前几日从三师兄和四师兄那拿到的两样物件推给他,一点也没有求人办事的觉悟地说:“我想送小安一条鞭子,方便她比赛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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