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来的？刚刚发生的事情都看见了吗？和安城牵着手拍照，一起装裱大大小小的画册，他都知道，居然没有冲出来打断，而是从未见过的一脸沮丧。
顾济恒抬起脸，两人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冗长的沉默着，谁也没有走近。
也许池旖应该假装没看见吧，各走各的路，已经快要结束了，现在做什么，没必要征求他的同意。
顾济恒缓缓开了口：“回家吗？”
池旖点头：“嗯。”
他主动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吧。”
一切还算很平静，池旖吵的累了，觉得能够心平气和交谈两句，实属万幸。
一路上，车厢内的空气如静止了一般，他们望着不同的方向，一句话都没有说。
快要到家的时候，顾济恒莫名其妙的开始解释：“那次你要办画展，校方能够提供的地方太小，那时你在外地看望朋友，我便擅自做主撤了，我很抱歉……”
池旖快要睡着了，被他一段话惊醒：“什么？”
“池旖，我是不是太晚了。”
“……”池旖猜想他是不是中了魔怔，说着奇奇怪怪的话语。
顾济恒的口气像是在试图挽留：“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逼你画那些东西，地下室里的画，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池旖撑着脑袋，目光毫无波澜：“不重要了，顾先生都不在意，我在意什么。”
“我承认，过去我对你的态度十分暴躁无理，以后不会了。”顾济恒把车停在门口，最后一句几乎是很卑微的问：“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吗？”
池旖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之前多次提出要和他谈谈，都被拒绝了，现在却是他主动提及。
但是紧接着，池旖看到了站在顾家大院门外的人，笑道：“你要和我谈的事情，和他有关吗？”
池潜好像等很久了，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看见他们开着车一起回来，目光里充斥着锋芒。
池旖先下了车：“小潜，怎么不进去坐着？”
池潜看了看时间：“两位真有闲情逸致，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约会。”
这是池潜第一次在他面前争风吃醋，池旖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只能简单的说：“你误会了，先进来吧。”
顾济恒和池潜坐在沙发的两侧，脸色并不好看：“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谈正事，难道想你不成？”
“……”
池旖对他们的谈话并无兴趣，转身去倒茶。
池潜说：“新能源的项目你投入了很多资金，一旦竞标不过，损失多少你比我清楚，据我所知，想要借这个机会搞垮你的不在少数，我去公司找不到你，才知道你这两天都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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