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孩子
姜戚深夜归来的事瞒不过姜远道，兰妤姑姑早上来过一趟，听到从净室传来的激烈水浪声心下了然，默默回主院复命了。
余韵的平息中，姜戚用手指按压燕归色泽艳丽的唇瓣，慢条斯理地抚弄着他事后才独有的风情。
燕归心思恍惚，澄澈的眸子看上去还没聚神，“姜戚。”
“嗯？”
“我想要个孩子。”
姜戚的表情蓦地僵在了脸上，显得不太自然。好在这时候的燕归迟钝了许多，不曾发现他的异常。
姜戚快速收敛了异样的神色，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稀松平常，“为何突然想起来要孩子？”
燕归思绪回笼，认真与他对视道，“难道你不喜欢么？”
他当然不喜欢，俗话说女人生子就是道鬼门关，双儿孕育子嗣则更为危险，光怀孕期间遭受的罪一般人都难以想象。
更何况，姜戚闭了闭眼，强行赶走脑子中的血腥画面，他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关。
“你听我说，有孕的前提是得深入孕腔，你肯定会咬我的。”
姜戚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你看我平时都这么小心的忍耐了，你还哭个不止，更别说那般……”
“我没有哭，我可以。”燕归打断了他的话。
说起来挺暧昧的一件事，姜戚心里却像压了块儿巨石似的，沉甸甸的难受。
他抹了把脸，继续不动声色的找借口，“媳妇儿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对我本来就没多上心，如果真有了个小崽子，我在家里的地位还不得跟睡书房的那个一样啊。”
姜戚神色委屈又沉重，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儿，燕归没有多想， 只以为他心性不定，不愿意这么早当爹，于是暂时压下了这个念头。
用过午膳，姜远道又派人催了一次，姜戚才磨磨蹭蹭的去主院报平安。
见到儿子安然无恙，姜夫人一颗心落到了实处，摸着姜戚的脸心疼不已，“我儿瘦了。”
姜戚确实瘦了，露在外面的皮肤糙了些，一张俊脸比以往更为深邃，越发棱角分明，身材也显得精瘦了许多。
他仿佛一夜之间褪去了少年最后的那点纯稚，气质上稳重了不少。
给姜夫人讲了他在塞外的见闻，专门挑拣出有趣的给他娘听，母子间的天性很快就冲淡了之前感伤的气氛。
昨晚才找准时机搬回来的姜远道给姜戚使了个眼色，你跟我到书房。
姜戚：“阿娘，我还有些事和爹商量，晚些时候再来陪您。”
姜戚给燕归和姜夫人提战场上的事有所保留，在姜远道这儿就不必有太多顾忌，他把千鹤山一战事无巨细的向姜远道陈述一遍。
姜远道听完后沉默了好一会儿，“你做得不错。”
姜戚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在遥远而不真实的记忆里，姜远道从来没有夸过儿子一句。
仿佛猜中他心中所想，姜远道眉头一动，“大惊小怪。”
姜戚松了一口气，对么，这才是他爹，不然还以为他爹也被哪个孤魂野鬼附体了呢。
“你这次战场上立功，为父不日会为你请封世子。”姜远道的语气很随意。
姜戚皱了皱眉，觉得他爹有点心急了。此次北疆退敌又非他一人之功，功劳最大的当属主将叶远征。
虽然世子之位舍了他没有别人， 但皇帝忌惮姜家，压了他的爵位身份十几年，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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