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谈琛似乎毫不介意,他接过梁落安的便签纸,捏在手里看了一会儿,才贴到山楂罐头的瓶子上,认真地用指腹将翘起的边缘展平。
“对不起。”梁落安为自己看上去并不真诚的祝愿道歉,又非常真挚地重复一次,“祝你早日康复。”
“不用道歉,落安,是我该对你说谢谢。”谈琛露出一个幅度很小的笑,无法辨认究竟是开心还是不开心的程度。因为他的眼睛变得很红很湿,然后说了一句梁落安不太明白的话:“以后你的话,我都会努力听。”
作者有话说:
李蕴:不客气!
甜吻苦夏
46 工作,工作而已
夏秋交界的过渡期结束之后,天气开始认真地转凉。
办公室的空调兢兢业业工作,只是不合时宜地依旧呼呼吹冷风。
梁落安把保温瓶里灌满热水,穿上一件稍厚的运动外套,畏寒似的把文件夹紧紧抱在胸前,哆哆嗦嗦地去参加周一晨间的部门例会。
按照惯例,部门主管主持晨会,总结工作,即便为了装装样子,多数员工还是认真地听着。但梁落安是个中少数。
其实客观来讲,即便内容无趣,作为主讲者,谈琛本人还是具备很多能够吸引听众的条件。他的声音略微低沉,像被海浪浸湿的沙滩,有一种不至于粗粝的沙绵质地,说起话来有很悦耳的节奏感,内容严密有逻辑性,再加上一些个人魅力加持,工作总结的可听性还算比较强,并不是一个多么难以忍耐的冗长过程。
但或许恰恰是因为总能够听到谈琛的声音,或是在并非刻意的情况下过于频繁地与谈琛对视,梁落安感到有些局促,不知所措一样把眼珠从谈琛的方向错开,胡乱扫视会议室里其它任何一处。
这种做法成效显著,梁落安的意识仿佛逐渐飘离弥漫着谈琛元素的空间,茫然失焦的,很快开始走神。
公司派遣出差的消息从他的左耳朵进,又从右耳朵出时,他正在仇视地看着上方的中央空调风口,感到渗透性的干燥寒冷,却又无计可施,只好把自己的衣领拉到最高,袖口也攥起来,试图让冷风无隙可乘。
二十秒之后,梁落安在断断续续的讲话声中听到微弱滴声,冷气随之而停。他惊讶于有人知晓他的内心活动,下意识向墙壁上的空调开关张望,看到谈琛很自然地按掉开关,向他投来目光,短短一瞥之后,又若无其事地走回会议桌正中间的位置。
和谈琛对视的一瞬间,梁落安生出一种上课神游被班主任逮到的错觉,立刻洗心革面似的低下脑袋,像在认真记录,但实际上只是用笔在纸张表面画了几条无意义的波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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