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见他痛苦地揪着胸口,又一抬手附到他头上注入一股魔气,冲击被压制住,顾年昔的气息逐渐归于平稳。
“谢阁主。”顾年昔擦了擦额间的汗,想站起来全身用不上力。
“可别以为吸收我的功力像你那幻术那么容易,承受不住就早点放弃。”
顾年昔扯了扯嘴角:“我大概熬的过去。”
大殿的门被推开,槐楠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虚弱的顾年昔:“阁主,我来报告。”
“不用了,你带顾年昔回往生门去。”
“是。”槐楠应着走上去让顾年昔的手环住自己的肩,“那属下先告退了。”
出了门,槐楠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白无常?”才发现顾年昔已经昏了过去。
“把功力传给他你会怎么样?”逝红颜一直忍着没有出手阻止,此刻终于从幕后走了出来。
永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已经开始发黑:“大概就完全魔化了。”倒是毫不在意。
他看向逝红颜:“世道乱成这样,欺诈权术,至始至终不曾改变,是人是魔又有什么区别。”
情毒蚀骨更蚀心性,这是顾年昔不曾了解的。
情毒相思蛊,一日不见,剜心剔骨。宋知早已经把流花坊交给山雨盈,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回到私宅,心悸刹那踉跄着摔在地上。
他喝下的情毒是白鱼催动过的,对所思之人,越是不见越是思之如狂。思念会转化为疼痛,传遍全身经脉,发作时仿佛有千百只虫子在身体里冲撞撕咬。
可是他还是喝下了那杯酒,两次自饮情毒,一次为了找借口缠着他,一次为了在不断强烈的思念中离开他。
情势所迫他们不能白头,那把他记得更深一点,说不定来世还能找到他。宋知这样想着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一抹笑,起码撑过这三年,再见他一眼。
在痛苦中,顾年昔总是想起宋知,那个时候他才能感觉不那么难熬,宋知对于他来说是一抹恰逢其时的阳光,温暖不刺眼,一直都是,把他从走火入魔的边缘中拉回来。
听见门口有动静,他还以为是白鱼。
他无数次地劝白鱼离开他,白鱼却说什么也不肯,他知道他伤了这姑娘的心,姑娘还总是对他笑,只说“白鱼陪你到最后,然后白鱼就走了。”
进来的是槐楠,自那以后也是他的常客,他抹去头发上的汗珠,因为过度消耗的原因,他的头发在逐渐褪色,几乎像白发苍苍的老者了,好在样貌没怎么变:“来了?”
“你的愿望就快要实现了。”槐楠倚在门边,“这奈何桥越来越冷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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