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歌闻言冷笑一声:“怎么?勾结上外人抖擞起来了?”她心中有了怯意,声音无形中大了几分,却显得欲盖弥彰。
“外人?”乌昱双手费力推着轮椅向前,杨长寿见状忙去推轮椅。
轱辘缓缓辗过石子,从雩歌面前走过却没有停下来,乌昱连眼也没看雩歌一下。雩歌又惊又怒,自觉受到了轻慢,忍不住讽刺道:“你一个废物,白乞了山庄这么多年供养,无作为也便罢了,如今,山庄危困之际,竟然勾结外人逆行倒施……”
轮椅停在了景蕤面前,乌昱坐在轮椅上对景蕤低首行礼,正应和了雩歌的指责。
雩歌话一梗,戛然而止。
杨长寿推着乌昱立到了景蕤身后,一言不发却越发显得壁垒分明。
雩歌连连冷笑,看向景蕤道:“这么一个废物,能帮你什么?”
“在我眼中,你也是个废物。”景蕤淡漠的看着她道。
雩歌蓦地瞪大眼,女人的瞳孔比常人要浅,在月光下仿佛是裹了蜜的琥珀,汩汩流淌着芬芳的甜蜜。此时她美丽的瞳孔猛地一缩,仿佛遇上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般。
雩歌觉得一生的耻辱,莫过于景蕤这一句话。
“昆仑山上三宗二门二宫,昆仑之外四大世家,却不知阁下属于哪宗哪门哪一家?”她仰着头,颀长的脖子如天鹅,带着倔强不服输的傲气,昂然问道。
景蕤嗤然,雩歌眼中倏地露出惊恐之色,她张着嘴,却无声。
乌昱皱了皱眉,似乎察觉了什么,蓦地将目光看向雩歌。雩歌依然保持着那种惊惶的表情,瞪大眼睛看着景蕤,张着嘴,脸上的肌肉紧绷显出扭曲的线条。女人的美貌得天独厚,仿佛苍天对于人世最美好的馈赠,一肌一容,尽态极妍,如今,狰狞扭曲的模样,并不见得与常人有什么不同。
乌昱这般想着,脸上便露出几分来,待他要开口嘲讽几句,以泄心头的不忿之气。却惊讶地发现雩歌脸上的表情仿佛凝固了一般,久久保持不变,甚至连眼珠子似乎也不眨动一下。
明明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却仿佛在这一刻变成了泥雕木塑,乌昱心中震惊,脸上便不敢露出分毫,偷偷觑了眼景蕤,便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
景蕤瞳中渐渐泛绿,那绿色如同春水涟漪般在黑瞳中泛开,先是细细密密如鱼鳞般随着晶体幅射开去,细细密密,渐成无数个漩涡在他眼中翻滚。
雩歌的生平在景蕤的时间洄溯中渐渐展开,无遮无挡。雩歌本姓音,是天机门九长老音长微的女儿,幼时资质不显,因为其父之由,倒破例被收为内门弟子。她十岁时,在天机门天祭之日,得天降异兆,异兆落于她身上。雩歌顿悟三日,醒来如醍醐灌顶,晓天机,明人事,尽得历代天机子神通,不但可沟通天地,预晓未来,且通世间万情,人物事态尽皆在她掌握中。自此,她破了天机门千年惯例,被奉为天女。
景蕤不大在意她的过往和她的际遇,只想知道她出嫁前向天问的一卦是否与玄婴有关。因而快速略过她成为天女后修为如何快速增长,如何四处寻机缘,夺宝等等,只将精力放在雩歌出嫁前的一段时间。
待他接收完雩歌的记忆洄溯后,不由冷了神色。
“你究竟是谁?”雩歌在景蕤撤去作用于她身上的时间规则后,并无察觉异样,只是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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