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是好心,但是他和森鸥外之间已经是死局了。
森鸥外不会再信任他,反之亦然,他也不会再信任森鸥外了。
关了手机,黑泽莲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身旁的两人已经停止打闹,在黑暗中他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不知道是太宰治的,还是陀思的。他分辨不出来。
但如果是森鸥外的呼吸声,他一定能分辨出来——stop,怎么又想到那个屑了?
对上一双眼睛时,黑泽莲差点惊呼出声。
陀思紫红色眼睛在黑暗里都闪着亮光,他在他的床边坐下了。
“黑泽。”
他的声音又低又轻,像是压着的。
那边的呼吸声照旧,太宰治安然地睡着,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装睡。
“你不睡觉吗?”黑泽莲问陀思。
房间里有三张床,这是他们包下的套房,泡完温泉再睡觉,是至高无上的享受。
陀思答非所问:“等事情结束,我们就回去吧,无论是西伯利亚,还是格陵兰岛,冰天雪地才是我们的故乡。我们就像小时候那样安安静静地生活吧……我不闹了,再也不会闹了。”
他伸手,冰凉的手指覆在了黑泽莲的眉心。
他又叫了一声:“黑泽。”
黑泽莲觉得心脏一滞,猛得坐起了身。
仿佛是在回忆的深处,在旧日的时光里,那个小小的少年陀思,在叫他。
还答应他,回西伯利亚,或是回格陵兰岛,安安静静地生活。
他说他不闹了。
再也不会闹了。
时光在这一刻静静的重叠。
透光这双漂亮到妖冶的眼眸,黑泽莲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
那曾是他最大的渴望。
——好友迷途知返,安心做人。
说他此刻心里平静是假的,但闹腾了一下子,也就下去了。
他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激动,他甚至觉得这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了。陀思可能是说假话在伺机等待卷土重来,也可能是真觉得累了想收手了。但他无所谓了。
黑泽莲唇形抿了抿。
没出声,但在黑暗里抿出一句话。
“我们,就这样了。”
他不知道陀思有没有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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