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烽:“通关要求是走出村外,游戏给出的正规办法是破坏邪佛,所以我推测隔离村内村外的屏障的力量来源就是邪佛。邪佛既然需要村民们向它以活人献祭,就说明它没办法直接杀人,它是靠村民的信仰或者献祭的活人来汲取力量。
所以理论上来说,只要让它的力量得不到补充,屏障总有一天消失,我们只需要活到那一天就够了。这就是我的办法,这方法一定有别人会想到,所以游戏又设定村民用普通工具杀不死。”
苏利文觉得理解这段话比杀人还要难:“能用英文再翻译一次吗?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的意思是……”阎直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刀,刀锋上的冷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闭上眼,过往的记忆如一群飞鸟,从脑海中振翅飞过。
手艺课上手里的陶泥,画着神祗的巨大壁画,夏天里曼曼挪移的树影,这些全都是美好的,鲜活的记忆。
他说:“这些刀不是普通的工具,应该能用来杀死村民。通关方法就是——杀光他们。”
“这是令人愉快的奖赏,可你却像是要哭出来一样。”苏利文舔了舔嘴唇,他回忆着教堂里神父的表情,垂下眼眸,露出一个慈悲的微笑:“神爱世人。”
他夺过了阎直手里的刀。
几天后,他们通过了关卡。
回到纯白噩梦后,阎直关上门,独自待了两天,谁也不理,谁也不见。
他觉得自己在发芽,种子在他骨髓里破开外壳,白嫩的根系深深扎入血肉里,藤蔓顺着脊骨顺时针往上攀爬,肆无忌惮地靠着他身体提供的养分长叶开花结果,在抽干他血管里的最后一滴血液后,植物枯萎。
他走下楼梯,看到妖男在兴致勃勃地做甜点,杀马特和鹿仁坐在沙发上,像是两只嗷嗷待哺的小鸡崽,而简烽正站在窗边,把旺盛的植物枝条一一捋出窗外,窗外阳光明媚,天空是海一般的湛蓝色,通透明净。
于是他走到令皮肤刺痛的阳光下。
简烽转身认真打量着他,说:“今天是鹿仁的十八岁生日。”
阎直迟钝地“哦”了一声:“关于我们俩的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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