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活下去的权利
“二哥,你是不是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邹枢淮坐在邹枢洋的面前,面带微笑,说话的语气却是深深的悲哀。他把左腿自然的搭在右腿上,就仿佛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椅子上,微微睥睨着面前的人,苦笑道,“一年前,我还以为自己稳操胜券,邹家的一切都要是我的了。可现在呢,邹琛一来,我就这样毫无征兆的从风光无限的邹三少沦落为今天这个样子。”
他闭了闭眼睛,在鼻腔里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嘲讽。
邹枢洋被胶布粘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惊恐地瞪着眼睛,面前的这个人看起来有些不正常,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邹枢淮就像是被逼到绝路的困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闲人尚且会被牵扯,更何况他这个敌对方。
邹枢淮看了他一会儿,微微一探手用力撕下了他嘴上的胶布:“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这些年没有对不起你……”邹枢洋颤抖着声音,“阿淮,我是你哥哥啊,你不能,你不能……”
“哥哥?”邹枢淮重复着,表情似乎有些玩味,他眯着眼睛想了想,慢慢道,“我当年第一次叫你哥哥的时候,你还记得你是什么反应么?”
他摇摇头,直勾勾地盯着邹枢洋,冷冷道:“你拿起手中的蛋糕直接扬在了我的脸上。”
邹枢洋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
邹枢淮是五岁的时候来到邹家的,那个时候的邹枢洋正是七八岁讨狗嫌的年纪,可因为是幼子,全家都惯着,看见邹老爷子牵着一个瘦瘦弱弱的男孩子说这以后就是自己弟弟的时候,他自然而然的心生不满,在他看来,只有他和宠他的大哥才可以享受父亲的宠爱,而这个瘦的跟猫一样的孩子根本不配。
七八岁的孩子本就不会隐藏心思,而他被骄纵的太久,所有情绪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在那个男孩子乖乖叫他哥哥的时候,他直接发了脾气,把手中吃了一半的蛋糕毫无征兆的扔了过去。
“而最令我心寒的是,父亲当时只是笑了一声,就好像……”邹枢淮顿了一下,似乎在想用怎样的词形容,半晌,他低声道,“就好像你这个行为娱乐到了他。”
“那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邹枢洋急急道,“阿淮你要是还生气,你可以打我,你想怎么出气怎么来……”
“你、闭、嘴。”邹枢淮咬牙道,他牵起嘴角,渐渐露出有些扭曲的笑容,“现在一口一个阿淮叫的这么亲热给谁看呢?这些年,我谨小慎微,我生怕得罪你们,而你呢,你有那么一刻把我当作过是你的弟弟么?我在你眼里怕是连个佣人都算不上吧。可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同为一个父亲生的,你和大哥能舒舒服服做你们的少爷,而我就要被你们这样作践——?!”
邹枢淮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已经变成了怒吼。
邹枢洋不住的颤抖,一声不敢吭,现在的邹枢淮宛如一只暴怒的狮子,他生怕自己说了什么刺激到他,这个人就会冲上来把他生生掐死。
“其实我之前没想过要争的。”邹枢淮红着眼睛,他缓了缓,哼笑一声道,“大哥相对于你来说对我算不错的,我甚至想过如果大哥不嫌弃我,我愿意以后去他的公司打下手,可惜老天不作美。”
他站起身,走到邹枢洋面前,盯着他道:“大哥那么有能力,真是可惜,父亲也很伤心。你说,当初死的怎么不是你呢?”
顿了顿,他自言自语道:“后来我明白了,这是老天在给我机会啊。”
他捏起邹枢洋下巴,笑道:“因为你就是个废物啊。”
邹枢淮之前不争,一来是因为邹大少一直对他还算可以,二来也是因为邹老爷子的目光从来就在邹大少身上,压根没关注过他。
邹老爷子是个很传统的人,邹大少刚死的时候,他在悲痛过后,满心都是准备继续培养邹琛,但邹琛的母亲坚持把邹琛带出国。无奈之下他只能把目光转向了邹枢洋,可邹枢洋懒散了这么多年,早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混子,任他再抱有期望,也终究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可即便在这种情形下,邹老爷子也没能把心思定在邹枢淮身上,仅仅是因为一个人分身乏术,才让他帮忙着管理着一些不及根基的事情。
当时邹枢淮想,没关系,老爷子迟早有一天要归西,邹家早晚是他的。
然后邹琛回来了,将他与老爷子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顷刻瓦解。
邹枢淮不是没想过去讨好一下这个做事风格酷似他大哥的人,他从邹琛回来的第一天就笑脸相迎,可邹琛宁愿选择那个草包废物也不愿选择他,再加上程瑾瑜母亲的事情,他和邹琛算是彻底站上了对立的位置。
这一切仿佛是有人用一双手在推着他,所有人都指责他把自己走向了死路,却从来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这样走。
邹枢洋被邹枢淮关了三天,终于等来了邹琛的回应。
“要钱可以,你别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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