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战前部署
“I said to my soul, be still, and wait without hope
For hope would be hope for the wrong thing;
wait without love,
For love would be love of the wrong thing,
there is yet faith
But the faith and the love and the hope are all in the waiting.”
(Wait without Hope by E.T Eliot)
雷托醒来后情绪很稳定,瓦尔特告诉他:“他没想着要我们的命,子弹全部刻意地避开了要害。”但是,瓦尔特又补充:“他只是不在意我们,不在意你。他是一个冷血动物,上校,他把我们丢在这里为了告诉我们,他不是你要的那个答案,你甚至不配得到一个答案。”
最后一句带来的伤害甚至比子弹本身要大。
雷托知道林奈要什么。他要逼雷托通缉他,一旦通缉令发布了,全南斯拉夫的人都会知道,林奈·列弗没有投降,他完成了复仇,这位塞尔维亚最优秀的特种兵从来没有背叛自己的民族。这也是洗清身上冤屈的一个办法。
军部也来问要不要发通缉令,上校重伤至此,没有一个追究实在是说不过去。但雷托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作罢。连秘书官都费解到了愤怒的程度,最后还是瓦尔特说了一句——
“这件事是私事,廖科维奇。”
一个看门的勤务兵甚至比秘书官了解他们的上校。
雷托其实有点赌气。林奈只想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义在是非问题上,定义在民族主义上,定义在军人职业道德上,但雷托实际上只希望他们是私人的关系。无论他们是朋友、敌人还是更亲密的关系,都和民族、国家、信仰无关,即使他们只能有一个你死我活的结局,那也是雷托·法布里奇·索洛纳扎罗夫这个人和林奈·列弗这个人之间的私人恩怨。
所以这张通缉令是不会发的,也不能发。雷托有点伤感地想,真是抱歉了,林奈,虽然答应过帮助你证明自己的清白,看来这件事还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雷托也在反省自己。半个月的养伤期他躺在病床上,除了必要的公务以外,这位上校认真地在思考未来的问题。瓦尔特问他:“你还打算朝着他在的方向追逐吗?”
上校没有立刻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瓦尔特说:“如果你继续追下去,他会继续逃跑,这会是一个循环往复的过程,他已经跑了两次了,他不愿意了解你,不愿意认真地把你放在平等的位置上来对待,你就算再抓他十次、二十次都不可能让他理解你的想法。就算这样,你还要尝试吗?”
雷托觉得小勤务兵长大了一些:“如果换作是你,你愿意吗?”
瓦尔特沉默片刻。过了一会儿,他委婉地说:“这真的很愚蠢,恕我直言,上校。但我想,人类有时候就是很喜欢做愚蠢的事情。”
雷托没有马上付诸行动。他需要休养,也需要用时间来调整自己。林奈给了他一个教训,他觉得应该好好吸取这个教训。这一次他不能这么着急,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半个月后当雷托完全恢复行动能力后,他决定先给自己找点乐子。上校一贯是不会虐待自己的,他需要丰富的生活调剂品来充实自己。恰好开会说到联合国救济粮,他决定去玩一把,这种差事通常不会有人主动抢着做,因为做好了没有多大功劳,做不好却很丢脸。他很顺利拿到了任务,他的上司拍拍他的肩膀,给了一个看傻瓜的眼神。
“我也要去。”瓦尔特申请:“我可以帮上忙。”
雷托答应了:“你可以跟着撤退部队在后方等着。”
“不,我要去前锋。”瓦尔特固执地说。
雷托不容置喙:“你只能在撤退部队呆着。你知道前锋都是些什么人吗?一等兵,从各部队挑上来前百分之十的人,你去了是拖别人的后腿。”
这次由雷托亲自部署,他作为队长要带队去现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一个上校不在指挥中心呆着,跑到一线去,本来应该作为队长的中士们都给他当跑腿的。
“机场现在虽然还是我们的地盘,但是塞尔维亚人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我们得到了情报,刚刚被调职到图兹拉的贝尔拉莫维奇会亲自去争取救济粮。我们的目标就是拿下所有粮食,一袋不能少,然后把这些‘切特尼克’①赶出去。”雷托意味深长地说:“当然,在座各位如果有谁能拿下贝尔拉莫维奇的脑袋,你们随意,我很欢迎。”
会议室里粗野的军人们发出兴奋的吼叫声,有人吹了声口哨欢呼:“干死这帮塞族猪!”
雷托笑容翩翩:“因为是在自己的地方,所以没有那一套‘敌人没有先开枪,我们就不开枪’的说法。一切按照我们自己的规矩来。”
这句话顿时将气氛掀到了高潮点。瓦尔特坐在角落里,两只眼睛也微微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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