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横看他手里捏着一枚碧绿的扳指,眼神也有些讶然,想到恐怕是鸟衔枝筑巢时,将扳指叼到了窝里,于是拿起扳指,替他戴在红通通的手指上,将他两手握在掌心了暖了暖,用嘴亲吻指尖,摩挲了一阵,道:“天意如此……竟又让你捡到了,真合该是你的。”
宝瑟儿不给他买刀的钱,这厢却还是心心念念着那把宝刀,再三地缠着他要,软磨硬泡的,把宝瑟儿弄得不耐烦了,捶着桌子,骂了两句:“家里吃穿用度,哪样短了你去?一把破刀,五十两黄金,他们敢卖,你也敢买!我迟早报官,告他们哄抬物价!”
说着又抹了把眼泪,拿出那一沓地契,缩在榻上,委屈道:“你让我当这个家,你倒好,自己做个甩手掌柜,落得清闲。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那些人,里里外外哪个不是精明角色,我这么笨,又孤苦伶仃,没有父母兄弟帮衬,只有被欺负的份,没有欺负回去的份。我没本事,这些阿物儿,你自收着罢!”
见那头半天没有反应,抬头撅嘴道:“你笑甚么?”
连天横自然是觉得他装模作样的,有几分可笑,坐下来,捏起他下巴,道:“我笑你在我跟前说这样的话,我们两个,本最不该生分,你却说些外话来试我。偏你的心是肉长的,我的心就是铁打的?”
又道:“也罢,怪我没让你安心。”
宝瑟儿垂下眼帘,心想管他的钱太死了,自己受累,也好生没趣。
连天横却又换了一副面孔,抱着他咬耳朵,低声道:“叶先生教得好,是不是?”
宝瑟儿听了,神色微微地起了些变化。
“为何这样看着我?”连天横道:“我可没说不要你管,只要你高兴,巴不得你再管得严些。”不等他回话,慢慢地把人扑倒了。
除夕那日,连天横在家里吃了午饭,晚上还要去八孔街那个家,宝瑟儿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忙前忙后的,让小福子把备好的年货全搬到车上去,才发觉连天横早就备好了一车,正要出发。
“原来你备了?我还给你弄上了呢。”宝瑟儿站在大门口,自己哈了一口气,失望地看着他。
“你的那一份留着就是了。”
宝瑟儿想了想,慢慢道:“两份都带去罢!”
连天横扫视了一眼,貌若不经意地问:“你和我走不?”
宝瑟儿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了:“我去有甚么用,大过节的,净给你们家添堵。”
连天横也不勉强他,拍了拍他脑袋,自己上了车,钻进车厢里,揭开帘子,伸手捏了捏他薄而红的耳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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