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瑟儿道:“我也不想!”伤好了,只想尽情尽性地玩,在野地里撒着欢儿跑,一个劲地闹腾,谁也关不住他,恨不得把这一整年的快活都找补回来!
连天横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个地方。
不过两刻钟,便在湖边住了马,但见那湖岸一畔停驻着十余艘颇华美的画舫,其中,又有一艘最为庞大,约三丈来高,连天横先下去,教人点了灯,又抱了宝瑟儿下来,宝瑟儿两脚落地,揭开帘子,瞧见里面的陈设,“呀”了一声,惊觉是上回过生辰的大船!
于是三步并作两步,一跃而起,扑进船舱里,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地面上铺设着厚厚的毛毡,每日着人清理,舱内一尘不染,如同新人洞房。宝瑟儿望着舱顶,那盏灿灿发亮的八角琉璃明灯,正四射出夺目光辉,周遭垂着红绡,被几颗托在漆盘里的夜明珠系住,漂亮极了,便合上眼睛,四肢摊平,整个人懒懒地松懈下来。
连天横脱了鞋,道:“不要拦路。”见他不理,便轻轻踢在他腰侧,就这么抬脚一拨,宝瑟儿便在地上滚了一圈,又踩在他小肚子上,再一拨,宝瑟儿又滚一圈,一共滚了三圈,滚到墙角,宝瑟儿便趴在地上,脸贴着地毯上的绒毛,一动也不动了。
船开动起来,连天横看他又装死,便将人抱起来,屁股放在桌面上。这张桌子很费了他一番心思,整棵金丝楠木雕琢成一只栖枝欲飞的凤凰,头颈上扬,尾羽丝丝分明,宝瑟儿一下子又活了,不安分地分开腿,跨坐在凤凰弯曲的细脖子上,骑马似的,凑上去看它眼眶里嵌的宝石。
连天横抱臂靠在屏风边,看他兴致勃勃地玩着,心想也该运些有趣的玩意儿到这里来,省得他对这些摆设动手动脚的。
过了一会儿,宝瑟儿玩腻了,又爬到大圆镜面前,招手让他过去,连天横便坐在他身边,看着镜子里的宝瑟儿,问:“怎么了?”
宝瑟儿搂着他的肩膀,偏过脸,二话不说,在他右脸上啵唧亲了一大口,连天横只觉得脸上湿湿凉凉的,又被捧着,亲了十余下。
“胡闹甚么?”连天横抹了把脸,发觉今日的宝瑟儿好像格外高兴,只见他一把抽出胆瓶里的红石榴花,插在头发上,炫耀似地晃了晃,问他说:“好看不?”可是晃了没两下,那朵花便松松垮垮地掉下来,啪地落在地上,连天横只得伸手拾起来,掸了掸,复又给他簪稳了,扶着他的下巴,吩咐道:“别动!”
宝瑟儿簪了花,对着镜子照一照,红气逼人,衬得脸色极莹润,满意地说:“很好!”
不待连天横说话,又猴儿般爬起来,坐在秋千?~襃~嶜~趍上,抱起边上的琵琶,边荡秋千,指头边随意拨弹了两下,起先还有些生涩,不成调子,不过,很快就能回忆起从前相熟的曲子了。
宝瑟儿清了清嗓子,道:“听着,我要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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