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我说了她没死不准葬礼不准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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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我说了她没死!不准葬礼不准立碑!

尉双妍并不急,只是淡淡的垂眸扫过许冠扣着她手腕的五指,然后把视线挪回到他脸上。

“怎么了?”她很平静,然后过了几秒才皱了皱眉,听着房间里的动静,神色不可抑制的变凉。

许冠在她看过来时已经恭敬的松了手,但身体挡住她,“您不能进。”

她竟然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平静,转头看了看里屋,那种暧昧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甚至**交缠的声音都听得见。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啊?”她看着许冠的紧张,笑了笑,“既然来了,怎么也看看看的,不然怎么叫好戏?何况,一路上我给了你机会,你都没拦着我。”

现在才紧张,是不是太晚了?

转身定着脚步往里走,听声音她就知道要看到什么,胸口有些闷,像极了昨晚睡觉睡不踏实的沉坠感。

卧房的门开着。

走进去之前,许冠依旧试图拦住她,她终于拧了眉,带了平时极少会有的凌厉,“让开。”

大概是听到了房间门口的声音,床上的两人忽然停了下来,齐齐的往门口看。

男人看到尉双妍和许冠的时候,眼神忽然慌乱,动作也有些无措,急急忙忙的要拿衣服。

或者准确的说,他是看到许冠才那个表情。

相反,唐尹芝很淡定,甚至淡淡的笑着,双手环了男人的腰:“急什么?你堂堂沐煌总裁,什么时候跟个鼠辈似的,我都做到这一步了,你还指望你这婚能继续下去?”

床上的男人咬牙皱着眉,“松开手!”

尉双妍拨开许冠,走过去,忘记了男女不穿衣服的恶心,直直的盯着男人的脸。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还能不认识这张脸么?

紧紧捏着手里的包,她盯着他,“你不是告诉我在路上吗?不是说跟她没关系了?”

床上的男人看了她,又看旁边的许冠,咽了咽喉结,“我……”

唐尹芝又要缠上去,笑着,“你也看到了,我们很契合!他在床上跟你没这么有劲儿吧?”

男人有些恼怒和慌乱,抬手几乎把唐尹芝整个掀下去:“你给我松开!”末了,他才拧眉盯着唐尹芝,“你让我来跟你演戏?”

唐尹芝笑,“不然你什么时候能认清你心里有我的事实?”

两个人在那边说话的间隙,尉双妍眉骨剧烈跳动,却在男人抬手拒绝唐尹芝是皱了一下眉。

床上的男人,手臂没有那道长长的疤。

缓缓的,她把视线看向许冠。

那是一种很怪异,甚至有些诡异的目光,看着许冠,来来回回,又看了床上急着下来的男人,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

“许冠。”她忽然低低的喊了他,胸口紧绷,呼吸越急,“你去备车,立刻!”

许冠不明所以,“太太?”

尉双妍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惊异的快,可她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某种森冷。

“昨晚的事你就当见了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和唐尹芝亲密好了,替身,分身,随便。”这是沐钧年亲口跟她说过的话。

而来的时候,他说在路上。

沐钧年冷傲,寡言,行走商场这么多年,从未出现过慌张失措的样子,又怎么会因为捉奸而几乎从床上滚着爬下来?

让许冠抓紧时间去备车的那种危险意识,几乎是出于本能。

“急什么呀?”唐尹芝从床上下来,慢条斯理的穿着睡衣,顺便狠狠用膝盖撞了男人的下边。

男人顿时疼得冷汗直冒,弯腰跪在床边动弹不得。

尉双妍微微后退,唐尹芝就一步步走过来,“你说,我要是制造一起三匹绯闻,会不会很好玩?”

她冷然笑了一下,“苏太太的口味真重。”

听到‘苏太太’三个字,唐尹芝讽刺的笑,“不用白费力气刺激我,你觉得我还会在意自己在碎甲的名节?”

唐尹芝环顾了四周,很认真的思考着,说:“我在想,三匹绯闻之后,是用煤气还是布条让你不堪受辱‘自杀’?”

尉双妍拧了眉,“你当这是旧石器社会么?”

人命说弄就弄?

唐尹芝笑,“你不知道吧,我这种人,没什么好在意的了,所以不会怕死,只想看到我恨的人去死。如果我被连带上,那也是可以的,我不亏。”

尉双妍已经退到了客厅,转头看了一眼出门的方向,拧了眉。

刚出去的许冠退回来了,被几个人逼着重新回到房间里的。

那一秒,尉双妍是紧张的,她不知道许冠身手怎么样,只知道寡不敌众。

也冷静的看了唐尹芝,“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得很清楚啊。”唐尹芝淡淡的笑,又笑得很张狂,“你放心,房间里那位今天是动不了了。”

事前她就下了药,更别提那一下子有多疼。

唐尹芝说:“在你断气之前,给你个明白吧,我是喜欢沐钧年,但还没到要置你于死地的地步。”

她凑近了她,在她耳边低低的道:“可是薛北也那么爱你,两个负了我的男人凭什么对这么上心?你要是走了,他们肯定很难受,我会很爽。”

尉双妍不知道薛北去了哪,但她知道薛北至少是活着的。

“既然你知道薛北喜欢我,你对我下手,就不怕他绑了你儿子?”尉双妍直直的看着唐尹芝,“他是军人,够狠够手段,经历这么多,必定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唐尹芝的脸色变了变,大概是没想到这一点。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忽然重重的推了唐尹芝,厉声喊了许冠。

许冠是沐钧年打通军政时培养的人,身手自然不差,不至于一瞬间放倒一片,但也能做到护她安然。

唐尹芝重重跌到地上,疼得抽气,也不忘嘶喊着不准放两人走。

尉双妍不是出身名门,但自小在文化熏陶中长大,她骨子里都是娴静,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遇到这种境况。

她不至于慌乱无章,但的确根本帮不上许冠什么忙。

“太太您先走!”许冠抽空扭头冲她喊了一句。

尉双妍拧了眉,一咬牙也没时间由于,上了电梯狂按按钮,一边给沐钧年打电话,一遍遍的打,打不通又换言三的。

可是两个人在一起,都一个状况。

那时候她才想起了庄祁。

“喂?”庄祁低低的嗓音,背景十分安静,“哪位?”

庄祁没有她的号码,但是本能的没挂。

尉双妍这边在电梯,听不清,而她也一时间不知道从哪说起,最后一句:“是我。”

庄祁皱了一下眉,从会议室里走了过去,“嫂子?”

“庄祁。”尉双妍急急的道:“我在凯悦,许冠被人困住了,你派几个人过来可以吗?”

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庄祁意识到了不是一般的事,许冠什么身手庄祁是知道的。

“我马上过去。”他没有多问,最后叮嘱了一句:“别挂电话。”

尉双妍捏着手机使劲点头,电梯一到就急匆匆的往外走,她不能在酒店多留一分钟。

许冠开过来的车就在酒店门口,她直冲冲的走过去,却发现自己没钥匙,急的满手心冷汗,“庄祁……我不知道该去哪,我……”

声音忽然断了,但电话还没挂。

紧接着,话筒里传来她刺耳的尖叫,和剧烈的撞击,然后归于平静,再陆续的响起人们的尖叫。

那一瞬,庄祁的车子陡然停住,惯性让他狠狠往前蹿,他顾不上别的,拧眉,小心和恐惧的试探:“嫂子?”

……没有回应。

上一秒,尉双妍说着话转过身,瞳孔里,一辆急速驶来的轿车蓦然放大,她低低的尖叫冲破喉咙。

庄祁的车子像离弦的箭飞驰在街道上。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他赶到凯悦酒店门口。

路人惊惧的表情和熙熙攘攘的身影之外是冒着烟的车辆,救护车让人心里多了几分安定。

但庄祁不然,狠狠拨开人群。

有几个路人受伤,被医生处理得差不多了准备送医院。而他找遍了所有地方,竟然没有她。

那一瞬间,庄祁只觉得脑中有东西炸裂开来。

城西,密林聚集,天色暗下来的越发明显。

沐钧年和言三昨天的行程完全隐秘,因此回来时的意外状况下没有支援,已经弃了车。

走出密林,靠近荣京的第一件事是打电话。

言三给许冠打,让派人过来。

沐钧年则给她打。

两人的手机上都是一片红色的未接,看了就莫名的让人紧张。

而打完电话,另个人得到的都是一个结果:关机。

沐钧年已经眉头打结,她会关机,但许冠绝对不会。

言三满脸凝重,顾不了别的,直接去路边拦截车辆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车上,沐钧年一直在试图给她打电话,始终打不通,却看到了庄祁拨过来。

他毫不犹豫的接通,电话贴到耳边,到神色冷凝,不到三秒的时间。

“二少,嫂子出事了。”庄祁没空考虑他受不受得了,“车祸很严重,但是找不到尸体。”

很诡异的,就是没有她的尸体,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沐钧年一个字都没说,他张不开口,没有半点力气,连神情都是恍惚的。

“二少?”言三担心的看了他。

这次两人去邻市,中途遭遇意外,虽然不明确,但言三总觉得和第一岛那边有关,这也是他们最近一直关注的事情。

但明明,沐煌和第一岛除了生意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势力往来。

未几,言三听他报了个地址,加速往目的地赶。

车子停在事发现场,沐钧年有些摇晃的下车,疾步过去时眼底是沉重的疼痛。

“二少。”庄祁回头看到了他。

他没理会,疯了似的去翻看车辆,车里,车外,车底,就那么徒手翻。

庄祁拧眉,没有阻止,他没让人动过现场,就是为了让他回来亲自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可是那之后,沐钧年一个字都没说,几乎是一整晚都在那个地方,夜晚的风很凉,他就定定的立着,犹如雕塑。

这件事,谁都没敢往玫瑰园那边通知,一直到深夜。

他不走,庄祁也不敢走,生怕他出什么事。

“许冠已经送到医院了,也许他知道出了什么事。”庄祁站在他身后低低的道。

也只是也许,因为许冠当时不在现场,他进酒店时什么都没看到,连打斗痕迹都看不出来。

“二少,先回去吧。”庄祁试图劝他。

沐钧年神色冷凝,黑色的眼里压抑着浓烈的痛,又关得一丝一毫都不敢露出来,他怕收不住。

缓缓的转过身,他总算挪动脚步。

回到汇林别墅,言三担忧的看着他,下了车随过去。

男人却背对着冷沉低语:“不要跟过来,去守着许冠。”

言三直了脚步,看着他沉痛的背影一点点远离,然后开门,关门。

一进门的那一瞬间,沐钧年终于背抵着门板,一点点滑下去,从胸口蔓延开来的疼,像藤条一寸寸不断不断的撕穿每一寸皮肉。

“你回来给我打电话好不好?”

“还挺想你的。”

“你陪我说会儿话,我睡着你再挂。”

就在昨晚,她还娇着声跟他说了那么多,几乎是从来没有过的话多,黏人。

就是昨晚而已。

沐钧年双臂抱住头,黑乎乎的玄关,那股悲痛越是压抑。

良久,他终于抖着手在兜里找烟抽,烟盒摸了好久,怎么也看不清烟头,索性撕了一整包,洒落一地香烟,然后从中捡起一支喂进嘴里。

打火机凑到鼻尖下方。

“咔哒!”

“咔哒!”

打火机一遍遍的打,至少重复了五次不止,他就像着了魔怔似的一直打,烟头已经被他咬扁。

终于,火亮了。

凑近烟头,慢慢点头,吸得很狠。

灯火下,那张立体的五官铺满凄痛,没有了往日里的凌然,也不见阴戾,看起来很可怜。

他的手在抖,所以打火机完成使命后没有束缚的落到地上。

而他只是麻木的吸烟,一口比一口长,吸到快窒息才会吐出来,可即便如此,胸口的痛也压抑不住。

烟头明明灭灭,猩红之际看到了他墨黑色的瞳孔重重的闭上,两股清亮缓缓往刚毅脸颊一路划下。

他没管,继续抽,继续流。

一根烟完了,他就再捡一根,颤着指尖麻木凶狠的吸着,有眼泪划过鼻尖打在烟头上,会发出‘呲!’一声,他就吸得更凶,不让它灭。

好像除了这样,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有史以来第一次,大脑是空白的。

但是他站不起来,庄祁必须顶着,所以他一整晚都没有合眼,连带着一帮手下也一刻没闲的在查。

大概是五点的时间,庄祁开车到了汇林别墅,门口等了会儿,还是过去按了门铃。

门打开的时候,浓烈的烟味几乎能让人闻晕,他伸手开了灯,被眼前的画面震惊了片刻。

除了地上满布的烟头和粗硬的头发之外,就是那张平时非常英俊的脸,除了狼狈看不到别的。

沐钧年看着他的眼神也是无力而灰死,“什么事?”

庄祁担忧的皱眉,“你没事吧?”

“什么事。”沐钧年还是那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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