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一起，陈墅就坐不住了，拨通了语音。
通话在临近最后一声时才被接起。
“漆尔？”
对面传来模糊的鼻音，哼哼了一声表示回应。
陈墅又喊了一声：“漆尔？”
漆尔睡得迷糊，这才看清来电的人，醒了醒神问道：“什么事？”
“你没事吧？”
漆尔被问得一头雾水，这么晚了，突然给他打电话就为了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我能有什么事？”
“哦……”陈墅放下心来。
寂静的夜里，传声筒中没了声音，一时间两人都安静下来，陈墅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却又不想挂断，耳朵贴在听筒处，仿佛可以听见漆尔那边传来的呼吸声。
“我想……”
“还有事吗？”
突然间，两人又一起出了声。
“没……”陈墅咽回自己说了一半的话，然后问漆尔，“你最近还好吗？”
“嗯。”漆尔通过鼻腔发出短暂的一声，有些懒洋洋的，陈墅听着，大概是还困着。
“最近要开始换季了，你容易感冒，别被秋老虎抓到了。”陈墅开始碎碎念，“你注意一点安全，最近真的没什么事吗？如果需要我的话……”他顿了顿，“应该是不需要了。反正，你小心一点吧，最好多跟沈安年待在一起，不要太晚回家了，我——”
“陈墅，”漆尔听他一直在念叨这些有的没的，出声打断，“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了。”
他想说我有点想你了。
“我挂了。”
陈墅有些不舍，却留不住，只道：“好。”
听筒传来挂断的声音，连漆尔的呼吸声都被阻断在了另一边。
陈墅舒了口气，身体倒进床中，陷在被褥间，视线停在了天花板上。
天知道他刚才给漆尔打电话的时候心跳得有多快，怎么现在连跟他说话都变得无措了。
漆尔被陈墅莫名其妙打来的一通电话弄得没了睡意。好不容易打完了一场麻烦官司，回到家倒头就睡了，他看了看时间，临近十二点。
漆尔手臂垂落在床上，手机正面朝上掉落在手边，没有按熄的屏幕在漆黑的卧室里发出微弱的光，他整个人清醒地望着天花板放空。
两人隔着一千多公里的距离，以同样的姿势，想着不同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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