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十年
在研究所重新跟进了卡尔和亚瑟的能力水平之后，艾斯回到自己的宿舍，微调了一下计划表上的训练强度，争取做到最贴合两人目前的情况。
显然，他把度把握得很好。
卡尔和亚瑟第一次进行训练的时候，不仅顺利适应了训练强度，而且在一天的训练结束后感受到了精疲力尽却又不至于消耗过度，处于好好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照样能生龙活虎的程度。
恰到好处的疲惫让卡尔和亚瑟放弃了聊天的念头，他们干净利落地洗漱沐浴，然后径直往床上一躺，很快就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他们就会再一次投入到训练中去……
周而复始，一晃十年。
十年的时间能做些什么呢？其实按照现在星际居民的平均寿命，十年不算一段多么长的时间，或许只是来了一趟旅游，或许还不够。
但对于科学院的人来说，这十年，像是凤凰磐涅般，让人期待而又惶恐，是希望，也是奢望，好在最终，没有失望。
这十年来，随着训练的强度一次又一次的增大，卡尔和亚瑟并非没有表现出不适，但值得庆幸的是，每一次他们都有惊无险地撑过了适应期，顺利提高自己的能力。
卡尔和亚瑟就这样一点又一点地进步着，科研人员看着他们，就像是看着自己怀中嗷嗷待哺的幼儿变成了运动场上健步如飞的冠军，那种激动中甚至夹杂着感动的心情几乎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等到正式确认卡尔和亚瑟两人顺利完成了全部的训练之后，目睹了他们成长的科研人员们甚至情难自禁的掩面而泣。
负责卡尔和亚瑟平常饮食的首席营养师艾娜是个女性Beta，她在结束的时候几乎泣不成声，毕竟她实在是太过于心疼这两个孩子了——他们的年纪才那么小，肩膀才那么稚嫩，却承担了这样大的责任。在训练期间，不管艾娜和她的团队们怎样努力的研究食谱，不管他们精心准备了营养多么丰富的餐饮，卡尔和亚瑟还是因为高强度的训练一点点消瘦下去，看得艾娜好不心疼。现在训练结束了，知道这两个孩子不必再受这样的苦，艾娜又怎么能不激动？
然而，相较于其他人剧烈的情绪波动，作为当事人，卡尔和亚瑟几乎可以称得上'冷静'。哦，当然，他们也是有一点激动的，但这种激动更类似于'成为历史上第一个挑战成功的人'这样的感情，而不是'我竟然顺利完成了训练，这真是太棒了'。
毕竟从一开始，他们就不认为自己会失败，这样强大的自信不仅来源于他们对自己实力的准确认知，更来源于他们内心的无畏。
此刻，两人正坐在宿舍里的圆桌旁，享受着久违的闲暇时间——真的是久违了，从开始训练到现在整整十年，两们都没有好好得再说过一次话。不是不想，而是真的没有时间，也没有力气。
训练中偶尔能挤出来的时间都被争分夺秒的用来闭目养神，起床时的一声'早安'，睡前的一声'晚安'，再加上几句'怎么样，还好吗？'、'还不错'，就构成了他们十年来所有的交流。
亚瑟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他其实也很久没有好好的观察过卡尔了。十年的时间完全没有在对方的脸上留下一点痕迹，但十年的磨砺让卡尔的气息眼神变得更为深邃，气息变得更为内敛，更是隐隐有了不怒自威的气势。
亚瑟知道，自己现在的变化跟学长应该是差不多的，但或许是喜欢这种心情在作祟吧，他私心里总觉得哪怕是经历了一模一样的磨练，学长也还是变得比自己更加耀眼。
这十年的时间给他们留下了十分宝贵的经历，亚瑟从来没有后悔过参加这样的一场训练，但或许也有值得遗憾的地方，毕竟哪怕朝夕相处了十年，因为外部因素的限制，他和卡尔的感情几乎没有任何进展。
［我又要去哪里再找一个十年，一个能那我和学长朝夕相处，同居一隅的十年？］
亚瑟想着，微微有些惆怅。
卡尔倒是有些好笑地看着亚瑟不断变化地眼神，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倾慕，一会儿又惆怅，若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想象高贵优雅的亚瑟会在短短的时间里有这么复杂的感情变化。
［真是的，弄得我都好奇他在想些什么了。］
卡尔嘴角轻扬，眼里有些明显的笑意。
“亚瑟？”
“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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