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晰乖巧的把人送到10号楼楼下。他刚想跟人挥手说再见,就听见林岑问他:“不上来坐坐吗?”
楚晰想好了十来个借口准备推辞,林岑却径直上去开了指纹锁:“我家一楼,没人,今天晚上应该爸妈都不回来。”
于是他的借口瞬间都被自己憋回去了。楚晰震惊:“都不回来?!”
“准确来说已经两三天不在家了。”林岑神色自若地纠正了这个问题,从冰箱里掏出一瓶维他柠檬茶,丢给楚晰,“维他柠檬茶,赛过吸da麻。”
楚晰下意识顺手接过,冰冰凉凉的瓶身,确实让人感到很夏天:“那你一个人……吃饭怎么办?”
“外卖或者自己做咯。”林岑摊摊手,“能怎么办?”
楚晰想说,怪不得你染了个绿头也没被棍棒教育,父母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嘛。
林岑抬眼看向楚晰:“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觉得我是知道父母不在家才染了绿色的头发,但其实我是为了父母不在家这件事才染的绿色头发。”
楚晰没听明白这两句话到底有什么不同,他已经被这个逻辑给绕进去了,迷迷糊糊地看向林岑。林岑遂解释道:“前者意味着我染绿色是因为我自己的个人趣味,而又怕父母责备,所以趁他们不在先斩后奏的染头了;但后者的意思是,我希望我染了这个头发,他俩能回来骂我。”
他把维他柠檬茶瓶盖拧开,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半,打了个嗝,补充道:“但很显然,他俩压根没想着回来。”
楚晰大概听懂了,却又好像没怎么听懂。庞大的信息量轰得涌入他的脑海。半晌楚晰回过神来,问道:“你爸妈……去哪里了?”
林岑用手背擦了擦嘴上的水渍,勾起一侧唇角,吊儿郎当地笑:“是不是打听的有点多了?”
林岑这样的神情仿佛又回到初见的那个巷子和最最最开始的模样。楚晰瞥见的那点可怜和哀怨马上就消失殆尽了,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楚晰主动跟林岑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过问这些私事的。”
林岑笑,把维他柠檬茶的瓶子放在手里颠上颠下的把玩:“没关系,原谅你了,只不过最好再也别见。”
楚晰知道林岑在开玩笑。但他有意识到林岑玩笑背后的矛盾,林岑抗拒他身上的所有倾诉欲,却又不可避免的输出他的生活琐碎。林岑在渴望别人关心他的同时,也在推开所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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